江遙說完就起家告彆了,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彷彿想起了甚麼事,轉頭道:“對了,你這麼體貼秦驍,明天我讓他過來給你道個謝啊。”
崔離心對勁足地端著茶杯感慨:“還是收個小門徒好,聽話,之前小顧在,老夫哪兒有這報酬啊。”
秦驍深深呼吸了一下,握緊了拳:“感謝四少爺,我明白的。”
秦驍對他這殺人於無形的嘴表示佩服,貳心機既定,便偶然旁騖,重視力全都在這沙盤之上,竟然把崔致遠殺得丟盔棄甲接連敗退。待崔離返來為兩人覆盤,都忍不住狠狠把他誇了一頓,開恩提早放他回江宅去了。
崔致遠衝兩個女人點了點頭,纔對鄒氏道:“爹也快下朝了,我和秦驍先疇昔,就不打攪三嫂接待高朋了。”
鄒氏看林婉心神采紅了白,白了青的,早就想把這位不但不共同,還不斷給她拆台的小祖宗送走了,傳聞他要走,當然是立即起家相送。
“也是,能把人苦得掉眼淚,”崔離看了看沙盤,聽著他們倆覆盤,不時要他們停下來指導幾句。待一盞茶喝完,才點了點頭,對崔致遠道:“明天這局致遠措置得還能夠,但秦驍更好一些,有種勢在必得的殺氣了,不錯。”
但是對他來講,江遙又豈止如此?她是他最後的念想,也是他最大的期望。
兩人本來走在一條林蔭道上,兩旁的樹長得很好,樹冠麋集處乃至都要交叉在空中了。太陽照下來,也被打碎成了零散的光點,一起清風拂麵,滿目蒼翠。崔致遠按住了輪椅,秦驍也就站住了。他想起了方纔崔致遠對江遙的評價,朝陽驕陽普通。
話裡話外,親疏自現。
江遙被他這一眼看得一愣,總感覺他眼裡的情感有種叫人說不清的感受,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嘴上擁戴著鄒氏和林婉心談天,內心卻始終忘不了他剛纔那一眼。
秦驍深深地看了江遙一眼,不知是在想甚麼,這才推著崔致遠回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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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致遠打趣:“顧師兄泡的茶,想必爹也不敢喝。”
林婉心明顯也不想去,還破天荒地主動勸了她兩句。江遙見話題已經扯開了,便順勢下了台階,再不提這回事了。
崔離本日下了朝後又被天子叫到禦書房聊了聊太行山的情勢,回府就晚了。等他返來,秦驍和崔致遠已經做完了兩局推演,在覆盤了。
雲氏公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她岔開了話題,笑道:“燒香拜佛的哪有甚麼意義,你們如果想出府玩,等娘返來,再帶你們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