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柔,當初跟我到王府時,你爹孃曾在我跟前求過恩情,等你到出嫁的年紀就許你回程家備嫁。現在你年紀到了就歸去吧,也算是全了你我一場主仆之情。”
程九瑤的眼睛在藺柔身上掃了一眼。
程九瑤定定的看著藺柔,眼睛裡有旁人不懂的情感彷彿一閃而過,“你帶著憐兒一起歸去,把我明天的話說給程家聽,彆的趁便給族裡捎句話,當初扣押長房的東西也該物歸原主了。”
藺柔欲要辯駁,臨湘嗤笑一聲,一雙眸子冷冷的盯著她,“藺柔,你見過給主母固寵的丫頭穿大紅衣裳的,這是打誰的臉呢,你眼瞎了不成?”
大雪飛揚,北風砭骨。
戊戌年,深冬.
“三件事情。”
吃了她的,遲早要吐出來。
“王妃……”藺柔略有些驚奇,隨之而來的便是欣喜,跟著在王府不受寵的王妃能有甚麼好出息。
臨湘固然有些不甘心,但是還是拿了五百兩的銀票出來給了藺柔。這白眼狼走了也好,省的放在身邊礙眼。
夏季的酷寒,卻比不過涼透的民氣。
“王妃,憐兒如何措置?”臨湘躬身問道,眉宇間帶著壓不住的鄙夷跟氣憤。
藺柔滿嘴的話硬生生的嚥了下去,眉心緊蹙著,一時不語。
中間站著的另一名丫頭不等王妃答覆,就先開口說道:“到底是本家送來的人,罰跪了兩個時候就算是獎懲了吧。”
藺柔脊背生涼,模糊有股不好的預感,自從王妃半月前從焰湖返來後,整小我都變了,更加的令人不成捉摸。
緙絲金縷腰帶束著不盈一握的腰肢,纖纖嫋嫋,令人浮想連翩。
南冥王府後院雪地裡跪著一名凍得瑟瑟顫栗的丫頭,一身緋衣蒙上一層雪花,雪花下透出的點點紅色,像是盛開的炊火燦豔。
“我冇有說收下她,她也是身不由己,服從行事,又何必難堪她?”藺柔皺眉看著臨湘,一副不附和的神采。
腳上染了雪泥的繡鞋,是本年香雪坊的新式樣,鞋尖上綴著一顆小指大小的珍珠,與雪色幾近融為一體,泛著盈盈的光芒,一看就代價不菲。
臨湘眉峰一豎,嘴角帶著調侃,昂首,“藺柔你這話甚麼意義,你是要讓王妃收下她?你明顯曉得她是來做甚麼的。”
程九瑤櫻唇輕啟,音若落珠,“第一,將她身上的大紅衣裳扒下來連人一起送回程家去。第二,我爹孃活著時曾在程家祠堂發誓,此生隻我一女,不立嗣子,諸位宗老可作證。第三……”
比起在受蕭瑟的王府,她天然更想回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