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常與孟重光做近似的密切行動,但與九枝燈還是第一回。
既已說出了口,九枝燈也不再對苦衷加以粉飾,抱著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咬牙道:“這些事情不是再清楚不過的嗎?不需旁人嚼舌根……”
話剛出口,徐行之本身也被水嗆了一下。
徐行之擺手道:“我徐行之做事向來隻要一個原則, 就是我樂意,我歡暢。師兄挺歡暢能為你擋那一下的。不然我這個師兄還像話嗎?”
孟重光的左手正掐在槍身折裂處,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緊那提槍來刺的年青人,語氣聽不出甚麼特彆的情感:“……周北南,退下。”
……他的嘴唇被牙齒磨破了。
聽到“重光”二字,本來放心抱著徐行之的九枝燈神采微變。
名喚周北南的年青人手執斷槍,分毫不退。
徐行之枕著單手、微微低頭看向孟重光時,他雙眸最亮最圓,小奶狗似的扒著他的胸口看他。
孟重光歡樂鼓勵,尾隨在徐行之身後,跳入溫泉池中,把下半張臉埋在已經重歸清澈的池子裡,咕嚕嚕吐了好一會兒泡泡,才遊至徐行之身邊,從身後環緊了徐行之的脊背。
九枝燈仍在原地目送,一動不動。
挽救徐行之於冷場危難當中的,是一把丈八的纓槍。
徐行之不由發笑:“甚麼鬼題目。”
“……師兄。”九枝燈啞著嗓子,“師兄。”
九枝燈剛強道:“……如果師兄因為護著孟重光受傷,師兄定然不會這般坦白掩蔽。因為孟重光是凡人,出身潔淨明淨, 不像我, 如果師父師叔曉得你是因為我受傷, 定然會憤怒至極, 相較之下, 孟重光就和我分歧……”
再轉過眼去,看到桌邊坐著的孟重光時,徐行之更是一臉的不忍直視。
“我纔不傻呢。”孟重光抗議過後,又把唇貼靠在徐行之耳邊,細聲私語,“……師兄,我有一個慾望。”
徐行之嚥下一口水,答:“有你唄。”
孟重光聲音沉沉:“……彆拿這東西對著師兄。”
九枝燈朝向孟重光,摸了摸剛纔被徐行之親過的發頂,唇角朝一側挑去。
他一個打挺坐起家來,心跳重如擂鼓,再一低頭,他的手腳均被銀鏈綁住,身材一動便嘩啦啦響成一片。
孟重光盯準他的眼睛詰問:“……師兄的夢裡都有誰?”
九枝燈:“……嗯。”
槍尖向天,槍柄裂開,而斷裂處暴露了白楞楞的硬茬。
徐行之莫名其妙,不過也冇往內心去。
幾個閃念間,徐行之俄然聽得錚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