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捧著水杯喝水，不說話。

徐行之也不肯多究查他，將衣釦一一繫好：“……說得彷彿我見過似的。有神器鎮在這裡，各方妖魔不會等閒來犯，那些神器也冇甚麼用武之地。”

啞忍半晌，九枝燈悶聲道：“……師兄，我內心曉得，你不肯將受傷一事奉告彆人，並不是怕周師兄他們嘲笑。”

兩個男人沐浴，想來也冇甚麼大礙。徐行之冇多想，自顧自解了衣袍，朝溫泉池走去。

徐行之把他箍在懷中，所說出的一字一句均是咬在齒根上，擲地有聲：“九枝燈，你給我記著，不管你出身如何，現在你是我徐行之的師弟。這類自輕自賤的話今後不準再說，聞聲冇有？”

徐行之再抱著被褥返來時，孟重光仍冇睡著，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像是撒瘋的小狗。

徐行之順手颳了刮他的鼻子：“是甚麼是？多少年了，在我麵前還是繃得這麼緊。”

九枝燈朝向孟重光，摸了摸剛纔被徐行之親過的發頂，唇角朝一側挑去。

徐行之聽到“師父”二字，總歸是腦袋清瞭然些，他披上衣服走至門邊，把孟重光的腦袋按下：“還冇睡著。甚麼事？”

徐行之回過甚去，隻見走廊劈麵的九枝燈沐浴在幻象普通的溫和月光中，儘力牽動嘴角，彷彿是想要做出甚麼神采。

徐行之感受蠻好笑的，一邊撩水擦拭一邊道：“你倒是幫師兄連血一塊兒擦潔淨啊。”

那小師弟是平靜君近侍，他向徐行之作下一揖，說：“徐師兄，師父師叔找你，有要事相商。”

九枝燈眸色陰沉：“……是因為我。因為我的身份。”

在徐行之的身影方纔消逝之時，殿內窗戶便被從內豁然推開。

共浴完後，二人一道鋪床寢息。

孟重光頓時氣怒難當，啪的一聲關了窗戶。

九枝燈仍在原地目送，一動不動。

徐行之捏著孟重光的鼻子晃了晃：“當初接你返來的時候，你的靈根尚可，師父都承認過，說你前程不成限量。這麼多年疇昔，如何在結過丹後就再也冇有進益了，嗯？”

孟重光乖乖點頭，目光卻逗留在徐行之剛纔親過九枝燈頭髮的雙唇上。

再轉過眼去，看到桌邊坐著的孟重光時，徐行之更是一臉的不忍直視。

徐行之擺擺手，試圖往回找補：“冇甚麼，冇甚麼。”

有這麼一隻暖融融的小暖爐靠在懷裡，徐行之身上寒意略解，睏意也垂垂湧了上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