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彿明白，孟重光那些手腕都是從誰那邊學來的了。

徐行之曉得那四把鑰匙的藏匿之地，按他本意，是將關於鑰匙的事情坦白下去，免得孟重光有走出蠻荒的機遇。

周望給他搭了把手，抓住他的梨花木右手，把他拉起家來。

徐行之反問：“碎甚麼？”

固然早就曉得孟重光在蠻荒中少有人能對抗，但身為封山仆人，獸皮人僅和孟重光打了一個照麵，便被手撕成那副德行，可見孟重光的確是不能等閒下嘴的硬骨頭。

獸皮人也算是有些修為，單靠一個凡人的臂力當然不至於碰碎他的腦袋，但是被人這般戲耍，他已是著了怒：“徐行之，你他媽……”

獸皮人這回乖乖作答，一個贅餘的字兒都冇了：“獻給九枝燈。……還能夠挾製孟重光。”

他雖說已是殘廢之軀，但一雙招子畢竟貴重，匕首就抵在麵前，他畢竟是不敢再冒昧了。

見徐行之不言語，獸皮人的氣勢便又燃起來了。

徐行之已經懶得聽他這些嘮嘮叨叨不著邊沿的碎話，回身問周望：“有匕首嗎？”

周望不假思考：“便是刀山火海又如何？天然是要去的。”

徐行之說不清那種放心感源自何方，乾脆不再多想。

周望抬眼望向徐行之，眼中儘是訝異和崇慕：“你是如何猜到的？”

……蠻荒之門的鑰匙。

周望咳嗽一聲，用纏了幾圈繃帶的手掌掩嘴，好擋住笑意。

獸皮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絕望痛罵：“徐行之，你這個混賬！”

周望道：“據我所知，在孟大哥和我孃舅他們進入蠻荒前，封山之主纔是蠻荒的仆人，享四方朝拜。自從孟大哥進入蠻荒後，這蠻荒之主便改弦易轍了。以是封山一貫對我們深惡痛絕，經常趁孟大哥不在，率人來剿殺我們。不過這一次，他們竟等不及孟大哥分開，傾巢出動，一味衝殺，誓要把他們的仆人奪回，倒真是重情重義。”

徐行之說：“我問甚麼你便答，少跟我說那些多餘的廢話，聽懂了嗎？”

緩過腰痠腿軟的勁兒，徐行之與周望一起去了關押獸皮人的小室。

獸皮人頓了一頓，血絲迸裂的眼中閃出一絲慌亂：“你說甚麼？我聽不懂。”

周望想一想，這話雖惡棍，倒是有幾分事理，便詰問道：“……以是？”

徐行之按緊他的腦袋，唇角挑起一點諷刺的笑意：“……你要搞清楚現在是甚麼環境。這裡是你的封山嗎？你在這兒跟誰抖承擔賣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