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棠走出房間,見嚴貞站在台階下呆呆看著本身,麵上一片恍忽,不由頓了下,行至他麵前,晃了晃手,打趣道:“發甚麼呆呢?被你棠哥的絕世容顏迷住了?”
“這就來。”傅玉棠應了聲,清算了下身上的衣裳,肯定冇呈現甚麼忽略後,悄悄舒了一口氣,翻開房門走了出去。
傅玉棠目不轉睛地看著鏡子裡的人。
聞言,嚴貞頓時麵露嫌棄,道:“你美意義說。這些天你究竟去了那裡?為何把本身搞成那副模樣?”
但是奇特的是傅玉棠冇有一丁點陌生的感受,反而第一眼就有種難以描述的靠近感。
好吧,他也健忘她失憶了。
她這邊剛忙活完,就聽嚴貞的聲音在外頭響起:“棠哥,晚餐做好了,就等你了。你洗好了冇?”
照理來講,這是一張很女氣的麵龐,偏生她的眉形長得都雅,不粗不細,濃淡適宜,長長的一條,斜飛入鬢,眉峰那邊微微凸出來,不較著,倒是畫龍點睛之筆,如水墨畫裡的遠山,沉穩內斂中包含著巍峨氣勢。一下子把她略顯精美清秀的麵龐勾畫出幾分殺伐果斷的氣勢來,沖淡了幾分美好。
何如眸子烏黑得嚇人,乍一看如同山澗寒潭,儘是拒人千裡以外的冷意和沉寂,讓人不敢等閒衝犯,與長眉相得益彰。這導致彆人看到她麵龐的第一眼,隻會下認識感覺她是男身女相的小郎君,而非一個女人家。
傅玉棠冇忍住多看了兩眼,待賞識夠了,纔拿起一旁的長袍套上了,哈腰擦乾頭髮,將滿頭青絲束成馬尾。
嚴貞被抓了個正著,臉不由一紅,卻也不慌,嘲笑一聲,如同之前拌嘴普通,回道:“你也太自戀了!小爺這是在想,你是不是把浴桶裡的水都喝了才磨蹭這麼久。”
她本來穿著狼狽,就跟小叫花子似的,讓嚴貞彷彿回到與她一同下河摸魚,山中偷桃的,一群人結伴而行,在山間玩鬨,密切無間的日子。眼下驀地換了穿著,固然還是這小我,但目光觸及她眉眼冷峻,烏髮高束,豐采高徹,如瑤林瓊樹,風塵外物,才恍然想起現在大師都已經長大,昔日的歡愉日子一去不返,以往親如兄弟的人也叛變他們。
但是,最惹人諦視標還是那一雙多情風騷的桃花眼。
嚴貞:“……”
抿了抿唇,像是想到甚麼,嚴貞有些躊躇地問她,“棠哥,你失憶這件事要不要奉告戚商啊?”
麵前的人肩不斜,背不駝,身材高挑,膚白紅唇,說話間端倪飛揚,固然穿戴一身男裝卻有種雌雄莫辨的美,如同絕壁上綻出的美人蕉,明麗又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