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嘴噴出一道屍火,莫淨立劍擊擋,腳下幾個劃拉,刹時閃到他的麵前,橫向儘力一斬。修羅飛天屍驀地撐開骨翼,雙翼大展,帶出一陣狠惡屍風。屍風所過之地,牲口草木皆滅。
修羅飛天屍倉猝遁藏,那劍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生生將他的骨翼削掉一半。介入期的飛天屍刹時如被彈弓打中的鳥兒,撲棱棱向地上墜去。
一向繚繞在心底恍惚的傷害感全然清楚,不知是驚駭還是鎮靜,瞳孔都在微微顫抖,“屍神。”
“你是……秦修,本座認得你。”那人聲音悲憫,彷彿非常可惜,“本座聽過你的事,也挺賞識你,但為甚麼要來趟這趟渾水?入了這原州,即使資質再好,也隻能做養料了。”
裝逼不成反被操。
“你們這些人,就在這做養料吧。”猙獰地狂笑中,修羅飛天屍雙翼猛撐,拔空而起,輕視地看著底下的這些凡人越來越小,正欲再扇陣屍風成果他們時,卻有“嗚嗚”的嗡鳴聲驟響,還將來得及反應,一道古樸劍光沖天飛起,直逼而來。
秦修俄然發覺這四野靜的可駭,沉寂,不對,是死寂,那種耳朵鳴了普通的靜,冇有蟲叫冇有葉動,隻要腳踩到枯葉上的碎響。
兵分兩路,秦修內心很清楚,他們已經來不及逃離原州,若不毀了這祭月典禮,他們要麼被吸儘活力而亡、要麼死在屍神手上,屍神如其名,修為已至神級彆,麵對屍神,他們比螻蟻還螻蟻。
跟著月殞,她們舞動的節拍在逐步加快。
就在這時,暗淡的夜空拉出一線血光,迅電流光,修羅飛天屍的身軀在空中一頓,隨之狠狠砸到地上,濺起濛濛灰塵。
秦修翻身落地,捂住悶痛的胸口,抬眼望去,氛圍如同水流普通蕩起波紋,垂垂淡出一個黑袍的人影來。
釋暮月被這突變驚到,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看著莫道淡淡地回擊收劍,立在陣中,身形有如一把不會折斷的劍,俄然間湧起的崇拜之情無以複加。
這莫非就是……祭舞?
釋暮月見此不妙,趕緊拉過白朮,咬破食指,飛速抹過扇子。扇子刹時漲得兩小我高,雙手握扇傾儘滿身力量一揮,氣流澎湃,帶出一陣颶風,將那屍電扇得八百裡遠,那草木也被連根拔起,跟著屍風飛走了。
“甚麼?”
白朮才見那聲音,就笑了。
二人臨時收起舍利子察看四周,湖底是一座寺廟,頂上牌匾寫著大雄寶殿四個字,跨進門檻,是寺廟中常見的“豎三世佛”,從左至右是燃燈古佛、釋迦摩尼、彌勒佛三尊佛像。像是年代長遠,三尊泥塑泥殼剝落很多,渾身班駁。台前顫巍巍地亮著兩盞燈,不知是甚麼燈油,竟在此處燃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