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念間,聶朗來不及細想,反手為主地抱住聶清樹把他拉到一邊,順帶拍掉了後者青筋暴突的手:“行了,我並不喜好他。”
——該來的還是來了。
歐陽家作為小千天下的第一世家,其家主的氣力天然也不遑多讓,隻用了短短一百多年就結出了金丹,成為小千天下數一數二的妙手。
想到此處,歐陽家主麵色驀地閃現出即將傾頹的跡象,他閉了閉眼,再展開時,目光已規複了腐敗。他轉頭對一旁待命的家仆淡淡道:“一會兒替我送個口信到聶家。”
“的確混鬨!”
這是實話,何況歐陽天睿是被誰所殺的,他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讓他曉得歐陽天睿是被何人所殺……
“尚未。”聶朗道,又有點驚奇地瞥他一眼,“你信我不是凶手?”
如果這個“聶朗”不再是疇前的阿誰聶朗,他將必死無疑。
因他身形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這個行動做起來並無不當,乃至有幾分敬愛。聶朗的心一下子軟了下來,心道他不過是個孩子,何必現在就用對仇敵的態度對待他。
如此看來,隻能智取了。
而他神采間的竄改自是冇逃過聶清樹的眼睛,後者表情刹時糟糕的同時,又起了狐疑——聶朗為何對他如此架空?
聶清樹表情完整陰放晴了,撒嬌般地蹭了一下聶朗,柔聲道:“哥哥,你真好。”
說甚麼?
全屍?聶朗眉頭皺了一下,模糊認識到了甚麼。
聶清樹卻還想說些甚麼,密切地靠近了些,誰知這時俄然傳來一道沉穩而厚重的男聲:“睿兒就是在此處被殺的?”
聶清樹目光閃了閃,語氣很和順:“想出成果了嗎?”
一時候,聶清樹的目光倏然變得非常陰沉,乃至模糊有些扭曲。
擊碎丹田是最為痛苦的死法……睿兒死之前,必然受了不小的罪。
宿世聶朗雖已修到了煉神頂峰,閱書無數,對陣法、煉器、符籙都有瀏覽,但單論當代氣力,他必定是比不過歐陽家主的。
“哥哥,你在想甚麼?”
家仆震驚地睜大眼,半晌應道:“……是。”
“這……”那兩名家仆對視一眼,像是在考慮說辭;半晌此中一名謹慎開口道:“小人們並不知情,不過公子死前,曾說過要去找聶家庶宗子聶朗。”
歐陽家主一皺眉:“阿誰單係靈根?”
但是就這麼放過他,歐陽家主又覺不甘。
聶清樹竟以為,他喜好歐陽天睿?
本來再過幾日,他便能夠去插手仙門大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