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之驀地被那惡夢驚醒了。
棄掉天下?!為甚麼?莫非棄了這天下就能挽回他和允業之間豪情?
本身袒護苦衷,又怎是一個女人能夠瞧得透!
“不,”齊英眼神變得鋒利起來,“陛下實在另有一條路。”
這一腔言語,竟是如許誠心,叫屹之竟也有些微微動了心。
這一回,屹之便稍稍放鬆了一些。他又躺了下去,靠那床榻上。
“不要你多嘴!”
這雨淋濕了那殿外景,也打濕了這瓊樓玉宇。
屹之心,也跟著那雨聲,微微泛著涼意。
屹之眼睛頓時睜得極大。他盯著麵前齊英,不敢設想這話竟是從她嘴裡說出來。
“我看陛下內心傷口不是漸漸癒合了,”齊英緩了口氣,持續說道,“而是……越地深了。”
齊英冇有還嘴,隻是淡淡應了一句。
她麵無神采,似是絕望了。
機靈、謹慎,是他對齊英一貫印象,可今時本日,這個女子竟信口雌黃,叫他棄了這天下!
屹之被這話震驚了,他苦笑著,反問著齊英“如何能夠?”他腔調裡,清楚有些遊移,“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棄了王位,棄了這天下!”齊英聲音俄然拔高了。
“我不殺你。你下去吧。”
殿內頃刻被沉寂覆蓋了,隻要那燭光微微搖擺。
齊英方纔話將屹之哀痛一掃而空。他瞪眼著齊英,眼裡已湧出了殺意。
覆水難收。
另有甚麼體例呢?事情已經演變成了這幅模樣,他即便有再大本領,也是有力迴天了。他看著方纔灑落一地茶水,腦中竟冒出一個詞來。
“是啊,陛下已經把他全忘了,天然不怕臣妾提了。”齊英有些心不焉,她一邊悄悄地撫弄動手中茶具,一邊揚起了調子,“自陛下殺了他家人嫡親那日起,陛下就將他全忘光了……
“方纔蘇公公說您睡得不平穩,叫臣妾先到您殿外侯著。”
屹之放開了齊英脖子。齊英伏一旁,短促地喘氣著。
“陛下!”
想到這兒,他又有些氣惱起來。
“我早已冇有轉頭路了。”
“是……”
“你明天如何如此多話!你是要尋死麼?”屹之大吼了一句。
8、暴怒
屹之已伸脫手去,將那齊英脖子緊緊地箍住了。齊英冇有掙紮,臉上倒是漲得通紅,那白淨臉上竟現出了氣憤、輕視,那是屹之從未見過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