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麵子又如何樣，還不是個女人？說實話連二甲傳臚都要動了，還管他甚麼麵子不麵子？脫手吧。”

說話之間，他將手上的火把朝著房間裡用力一擲，火把在空中翻著跟頭，隨即落在房中。

在天剛一到掌燈時，鄭家小院門外停了一輛馬車。車伕謹慎地放下板凳，讓兩個女子下車，隨即又將一個三十裡許的美**人攙下車來，車伕敲開院門，在門首說了幾句話，就見一個錢采茵出來，將三個女子讓進了院落裡。

王三跟這些人非常熟諳，見麵打個號召，有人拿著火把朝範進這裡看，隨即就被王三罵歸去。“看甚麼呢！這是有錢人，跟那幫窮鬼不一樣，惹毛了人家，一把火燒了這片狗窩。”

“是，在這一片做買賣的女人，冇男人護著就是被白玩的命。來這的男人冇那麼端方，冇有各路老邁鎮著空中，他們敢玩過女人以後再搶東西。以是大師賺的，實在也是辛苦錢。”

王三笑道：“範老爺，算了吧。你不管如何喊，她也不會出來的。這裡不是坊司，不興出去應局票那套。人不能出這條衚衕，不然就得有人帶返來，怕她們跑了。您讓她去酒館，她也是不敢的。您有話還是到房裡談，在這裡說話不大好，一會有人看過來，她就更甚麼都不敢說了。”

說話間，他伸手推開了房門，陳腐的木門收回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開了一道縫，在黑夜當中，火把光芒暉映下，那房間的形狀如同一隻伸開大口的怪獸，等候著祭品入內。

火焰升騰！

房間裡像是冇有人存在，對於範進的聘請，冇有涓滴迴應。

“這邊都是轉子房？”

“冇甚麼，就是他家來了個客人，三個女人一個車伕。三個女人都很美，不過帶著一個車伕，不便利動手啊。”

王三點頭笑道：“彆了，這片冇這端方，您一個男人在外頭和女人一問一答的，看著泰初怪。轉頭讓街麵上弟兄當奇怪景看去，劉五臉上掛不住，前麵事就不好辦。不管如何說，您也得和人朝一麵，還是出來的好。”

“這些女人都是靠男人護著？”

“這裡冇有捕快麼？”

王三指著麵前一間黑乎乎的鬥室間道：“就是這了。範老爺請進，小的就不出來了。”

幾近就在王三倒地的同時，從敞開的房門內，兩道黑影虎撲而出。藉著火光能夠看出兩人身材中等，速率驚人，毫不會是伎女。範進看看他們，撒開腿向著衚衕口飛奔，邊跑邊將幾根堆放在門邊的柴禾一類的東西向後飛擲，或用腳踢起碎磚，想著身後追兵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