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妒忌,還扯謊。明顯是你看我們兩個換劍,就想到互換表記上去了。你個小醋娘子,我說過了,我們就是臨時換一下,比及了天津就要換返來。既然娘子不喜好,這劍我就不消,我有倭刀!”
這些人都是粗暴之輩,嗓門大,言辭粗鄙,範進與張舜卿固然在內艙不露麵,也能聽到聲音。張舜卿道:“真冇想到,一介江湖草澤竟然有這麼大的本領。本覺得此次進京不管如何趕都會誤了時候,現在看來,隻要姓楊的彆再有這麼多纏人的親戚,我們進京不但誤不了考期,還能早到幾天。”
比起他們來,範進倒是當真多了,先是將關清和範誌高叫來做了安排,又到船麵上與鳳鳴歧商討著設防的事,返來時,已經到了晚餐時分。他和張舜卿的飯按例是關門本身吃,桌上的飯菜也格外豐厚。
薛素芳點頭道:“這應當是不會了。這位楊家二爺啊,也是夠要命的,不過幸虧他倒不是不曉得好歹,跟他說一回,就曉得了。”
“不會武功,也能夠拿來舞啊。我固然不會劍舞,但卻會舞劍,等吃過晚餐,我舞劍給範郎看好不好?如果舞的不好,郎君教我。她可覺得你做的,我都能夠做到,總之就是不準你拿她的劍,你握的劍柄是她握過的,不就像握她的手一樣,這絕對不可。”
“霍老三被人做掉了?江湖代有人纔出,各領風波三五年。真冇想到,霍老三如許的凶人,也被人砍了。本覺得此次進京順風順水,現在看來還真要加點謹慎。”
薛素芳一笑,“按寄父說的,所謂友情,也是打出來的。若不是當初打服了霍鐵肩他們,又如何成的了朋友?身上有工夫,就不怕人惦記。大不了就打一架,先給他們點色彩看看,讓他們曉得這不是好啃的骨頭。再給他們點好處,也就安然無事了。”
見他返來,張舜卿問道:“範郎如何對這群蟊賊這麼上心,他們再如何短長,也不過是水盜。我們這支船隊範圍不小,青壯男丁幾百人,另有鳳老如許的妙手在。運河上也會有兵士巡查。水賊隻要不能等閒到手,就很難脫身,他們也不敢打這類大船隊的主張吧。”
船一過閘,就是鳳四的本領,早有人拿了他的名貼先登陸拜客,很快就有些穿短打或是勁裝的大漢上船拜見。兩下吃喝談笑,岸上就有多量伕役縴夫趕來,拉縴過河。
本來鳳鳴歧以一身刁悍武力稱雄於東南武林,算是俠林中俊彥,又傳授了很多弟子,於士紳商賈亦有些影響力,不過像楊家這類大販子倒也不至於在乎他甚麼。但是牛痘方的研討,讓鳳鳴歧的身份驀地晉升數倍,已經能夠登堂入室,插手魏國公的新年宴會,即便楊家這類大富豪現在也不敢隨便獲咎如許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