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彿是你欠了他的錢一樣的懊喪。”龍七葉饒有興趣的道，她雙手撐在背後，隨便的晃著腳。

烏黑的龍鱗被磨成粉末，淺淺的一盒子。

“去吧。”龍七葉一揮手，細幼的煙氣飄向雲堆，有風吹過，吹起她的黑髮白裙，卻冇有打攪到那看似微小的煙氣。

龍鱗碎末被揚到空中，被伽藍香和順的包裹住，不過半晌，天氣轉暗，烏雲堆積。

她話音剛落，一道紅色雷電當空劈下。

鮮紅的傷痕愈發襯得她膚色慘白，本來羊脂玉一樣瑩潤的肌膚，已然是冰一樣的剔透，像是會熔化在陽光下。

“老是要死的，晚死早死又有甚麼辨彆。”她伸手拂開流蘇，“買一味香，我替你引雷劫，如何？”

“聽起來很讓人難過。”

“不必了，有伽藍香就夠了。雷嘛，彆的倒還冇有體例。”

清和點點頭，“你想要甚麼酬謝？”

清和隻是悄悄一笑，“哥哥要出去喝杯茶嗎？”

“如果能夠活下來的話，必然。哥哥也不是傻的，站在原地被雷劈，到時候你奉告我如何燃香……”

“有善有惡，方成人道，我輩莫非不也被這些感化了麼。不然如上古諸神，無喜無悲，無慾無求，無肉身無靈識，散入這六合間，觀蜉蝣朝生暮死，觀九州滄海桑田。”龍七葉歪過甚看他，發間長長的銀流蘇落在臉側，泛著淺淺的銀光，“到最後，諸神寂滅，凡人儘覆，星鬥隕落，六合不存。或許會有冗長的光陰，再固結出世機。這便是天道。”

“是啊，不曉得那日會是如何的氣象，我大抵是看不到了。”

自從紅蓮業火償還回祿的那一刻，龍女七葉便已經成了疇前。

“如果有體例能驅走他身上的煞氣和怨靈就好了。”清和當真的看著她，暖和的眼中除了果斷另有哀告，“七葉，幫幫我們。”

“乖。”

清和搖點頭，“哥哥既然被天道不容，我也不想做甚麼瑞獸。”

“不必利用他，他會承諾的。這香得讓我親身燃纔有結果，你隻賣力在這裡替我照顧小狐狸。”

龍七葉除了眉間，臉側也多添了一道傷口，那口兒更深，皮肉都幾近翻捲起來，她皺眉道，“睚眥公然是……都不曉得他是如何把逆鱗弄下來的。”

他寂然的回身，剛纔的那些氣勢消逝的一乾二淨，為清和悄悄帶上門。

“師父？”小狐狸不捨的舔了舔她的手心。

輕安疏鬆的大尾巴繞住她的手，擔憂的蹭了蹭。

清和朝他揮了揮手，清徽抿著嘴角道，“先前多有獲咎，還請龍女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