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靈芝收回臉上那生硬的淺笑，跟著進了屋子，吸著拖鞋跟著林藝然進了餐廳。

林藝然拎著一袋剛買的菜兩三步上了樓梯，從408室裡傳出來的麻將聲在三樓的時候就聽到了，他掃了眼坐在門邊斂著眉摸牌的許靈芝，隨即淡淡地轉開視野，走向門牌為409室的門口，劈麵410室的郭姐拎著渣滓袋走出來，一眼看到林藝然，神采頓時一喜，熱忱地問道，“林教員，下課了啊？”

門被人從內裡翻開，林藝然欣長的身軀站在門口，淡淡地看著許靈芝。

麗麗倉猝湊上前，盯著許靈芝手中的牌道，“嘖還真的胡了啊，哎給錢給錢，大胡呢，桌上連杠都冇有，快給錢快給錢。”說著就替靈芝去抓錢，瑛姐推了一下牌，把錢從抽屜裡拉出來，扔到桌子上，“先欠五十。”

“把菸頭帶出去再走。”許靈芝瞪了眼那一向哇哇叫粉碎了大師打牌興趣的男生，瑛姐不打了秀林更冇表情打，麗麗伸個懶腰把菸頭掃進渣滓桶，趁便把玄色的渣滓袋提走，嘖道，“不打就不打吧，我換衣服上班去。”

抓鑰匙的手頓了頓，林藝然回身，淡淡一笑，點頭道，“是啊，您要去倒渣滓啊？”

然他隻是淡淡地一笑道，“郭姐你彆為我擔憂了，我這不是還年青嘛，誰都遲誤不了我。”

秀林被兒子一喊，表情頓時差了很多，手中的牌一打出去，麗麗就胡了，瑛姐揉著額頭把錢取出來扔桌子上站起來講道，“不打了不打了，你兒子太煩了。”

許靈芝冇再喊麗麗起來，雙手環胸站在麗麗的身後，冷眼看著她摸牌，瑛姐吸了一口煙又吐了個菸圈出來，笑道，“麗麗你不睡覺啊，都快六點了，早晨有精力陪客？”

那頭一道鴨子叫似的嗓音傳過來，“姐，給我打三千塊，我要交學雜費。”

那頭突地冇了聲音，接著電話被掛斷。

許靈芝把錢抓回暗格裡，主動麻將機底部正在洗牌，冇關的門直接便能夠看到暗黑冇開窗簾的大廳裡一片煙霧環抱，五個女人穿戴寢衣圍著個麻將桌一副恨不得死在麻將桌上的神情，爬樓梯上來的住客常常都會先掃一眼正對著樓梯的408室，比擬起其他緊閉著大門的住戶，408室永久有人在打麻將，從中午十二點飯點過後打到早晨十點，每天如此，風雨不改。

許靈芝聽到許靈傑的聲音，表情好了點，但語氣還是不好，“我給你打三萬疇昔。”

郭姐見林藝然半隻腳都踏進門裡了，她倉猝掃了眼408室，那劈裡啪啦的麻將聲跟雨點似的砸在心頭，突生一抹討厭，她擠了擠眉眼道，“林教員，我是感覺你得找個端莊的女朋友了，你此人這麼好，可不能被遲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