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阿誰非常陌生的名字從阿常嘴裡蹦出來時，宇文邕就已經落空了初始時的興趣。再度執起筆勾畫，他毫不在乎地隨口應著：“一個閨閣弱女罷了，有甚麼傳聞好鬨的。”

“阿常。”輕喚了他一聲，宇文邕口氣暖和卻不容忽視地打斷了他：“朕說過，韜光養晦，厚積薄發，你莫不是忘了？”

已是周國天子的宇文邕身著常服，站在禦書房的窗前，眼神飄忽，似有所思。

對勁地點頭，宇文邕徑直走到書桌邊坐下，一手執了硃筆正籌辦開端批閱奏章，卻又俄然想起甚麼似的問道：“對了，齊國比來可有甚麼大事產生麼？”

微微愣怔了一下，阿常終是心有不甘地咬牙應下：“是，主子曉得了，今後定然不會再犯。”自家主子另有大打算在呢，他可千萬不能成了誤事的一環。

“皇上，這雪才化，內裡可冷著呢，您千萬謹慎身材，還是讓主子把窗戶給關了吧。”隨身近侍阿常上前一步，為宇文邕披了件大氅，同時抬手就欲關窗。

看出麵前之人的變態，阿常不敢再多說甚麼，隻恭敬地應道：“是，主子立馬去辦。”

阿常細細地想了一回，這纔回道：“主子並冇有見著護國公本人，府上也冇有甚麼異象，隻是出府之時彷彿瞥見有昇平坊的伶人從側門出來了。”

“嗯？”宇文邕不解：“不過是一門婚事罷了，如何又攀扯上斛律光了？”

硃筆在紙上不作停頓地劃動，宇文邕現在的笑容方纔顯出幾分實在：“他若能找到缺口，那自是再好不過。韋將軍是老將了，五弟和他在一起，用不著朕來操心。”

目送著他的背影消逝在禦書房外，宇文邕這才似鬆了一口氣。有力地靠坐在廣大的椅背上，他扯起一個苦澀的笑，暗自喃喃出聲：“斛律光的義女……清顏，真的，會是你麼？”

“嗯，曉得就好。”宇文邕點了點頭，語氣裡的正視直讓民氣頭一熱：“你是打小就奉侍朕的，朕天然不但願你出事。至於護國公，”他昂首看了看還是被厚厚的雲層粉飾住的天空，眼瞳裡有著莫名的異彩明滅：“就萬事皆隨他去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誰都是功德。”

他舉目望去，卻發明一貫喜怒皆不形於色的年青帝王慘白了一張臉，手中的硃筆不知何時已落在了麵前的奏摺之上，在上好的紙麵上暈染出朵朵紅梅。

“皇上所言極是。”可貴瞥見宇文邕表情不錯，阿常緊跟著就提及了本身聽聞的小道動靜：“彆的，傳聞齊國的蘭陵王高長恭不久就要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