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如何了？”一眼掃到長恭他們幾人的地點，孝瑜和清顏幾步上前，言語扣問之間很有幾分焦灼的意味。

“皇上已經殯天，臨終之前傳了九叔和幾位大臣出來，想是為了新君的事。算算時候，大抵也快出來了。”孝珩眉眼微皺地打量了一下孝瑜，卻還是依言答覆著。

嫁入皇家這麼久，見慣了暗中和詭計，她早已不是當初阿誰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了。比來宮中的暗潮澎湃，她心知肚明，本身丈夫的黯然傷神，她也看在眼裡。但是除了冷靜的伴隨，她發明本身竟是甚麼都做不了。斛律恒伽近來一向在京郊大營忙著軍中之事，而斛律須達和斛律光則都是帶兵在外，剩下一個還在稚齡的斛律婉儀。沒有人能夠聆聽她的滿腔愁緒，沒有人能夠消弭她的擔憂錯愕。而清顏的呈現，就像是她的拯救稻草，給了她身處絕境之時的但願與光亮。

“王妃的意義是……”略蹙緊了眉頭，高百年看向清顏的眼神都是有些遊移起來。不知為何，麵前這女子總給他一種難以捉摸的感受，彷彿，她所曉得的，遠比本身都還要多很多。

一聲幾不成聞的低歎粉飾居處有的未儘之言。縱使長恭沒有把話說出口，清顏也是清楚地曉得，高百年，這個心腸純良的少年，在高演去世的那一刻起，就必定落空了彆人生當中統統的尊榮，乃至終有一天，是性命。但是此時現在，沒有人會想到這些，他們記唸的，都僅僅隻是一代帝王的逝去，除了她，沒有任何人能洞悉那不成預知的未來。

想了想，清顏終是站起家來，在世人都緊盯著閣房的時候，朝著高百年地點的方向行去。因為那邊，還站了一個她好久未見的人--斛律昌儀。

而邊上坐著的長恭倒是沒有管那麼很多，自清顏進殿以來，他的眼神就隻在她一人身上打轉。眼看她在本身身畔落座，他不由抬高了聲音扣問：“如何樣，九嬸那邊，沒有產生甚麼事情吧？”

“那就好。”悄悄地舒了口氣，長恭倒是刹時就安下了一顆心。眼下是多事之秋，他對胡氏固然不懼，可也並不但願在此時節外生枝。畢竟，不管如何說，那人都是九叔名義上的正妻。

將斛律昌儀的手交到他手中，清顏卻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功名利祿，都不過是水月鏡花，隻要能夠握在手中的實在，纔算是真正的幸運。”說著，她昂首望進高百年的眼眸，輕聲細語道：“擺脫了這統統，或許你才真正有機遇尋求你想要的平平生活。依我這小女子之見，惟願你和昌儀一世相守，喜樂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