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讓莫非他們帶人去?”清顏猶自不斷念腸勸說著。
提及來,長恭會有這個建議也算是在她的料想當中。畢竟,周國和突厥一旦聯手,對齊國的威脅會大上很多。而眼下,如果周國的天子死在突厥境內,即便不是突厥人動的手,他們也決計脫不了乾係。到時候,不管找不找得出凶手,兩國的聯盟都會崩潰,而沒了天子的周國必然也會墮入臨時的混亂當中。一石二鳥,費心又省力,何樂而不為呢?
宇文邕是多麼樣人物彆人或許不知,可她倒是再清楚不過的。謹慎啞忍如他,不成能會沒有考慮到這些實際的問題,他既然敢帶著阿史那靈單槍匹馬地趕來突厥,那他定然是做好了萬全的籌辦。此次行動,或許底子就是個請君入甕的圈套,刺殺不成不說,就怕還賠了夫人又折兵。如許的失利,她可接受不起。
明曉得齊國境內有多少人急著想要他的命,明曉得他不該棄一國大計於不顧,明曉得他不能由著本身的性子胡來。那麼多的明曉得,可他恰好還是放縱了本身,在這距齊國邊疆不過天涯的小樹林裡一等就是三個早晨,不帶一個暗衛或者陪侍,他就是很純真地巴望能跟她見上一麵,沒有任何的詭計和算計,隻要他們兩個,一如當年在黃河岸邊、周國營地裡獨處的交心與無隙。
聲線沙啞,卻帶著少有的不測與高興,聽在清顏的耳中,直讓她的心都揪成了一團。
明天已是他最後一次的等候了,明日一早,他就要帶著他的皇後回到周國,持續做他那啞忍明智的傀儡天子。他本來已等得近乎絕望,覺得她再不肯見本身,覺得這一夜的枯等又將成空,卻沒想到老天在最後一刻賜與了他古蹟。
那日,她因為擔憂那兩人會碰上,以是一起奔馳歸去,卻不料在途中巧遇了歸程的宇文邕。固然她躲得充足及時,沒有劈麵撞上,但奪目如他,又怎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當下便給她留了話,說他在分開突厥之前每晚都會來這裡,直到見到她為止。本來她是想置之不睬的,但是本日長恭的決定作出,卻促使她不得不下定決計。
“你是說,讓人暗害宇文邕?”虎魄色的眼眸在頃刻間閃過躊躇,清顏的神采倒是安靜如昔。
“清顏,這些年,你過得還好麼?”一雙黑眸沒有半晌稍離麵前那張精美的容顏,宇文邕的眼底盛滿了顧恤與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