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稍稍點頭,長恭跟一行幾人略微表示,這纔跟在姚內侍身後朝著舞月樓的方向行去。不知為何,這一次,他的心跳倒是突然狂野了起來。那感受,就彷彿他正朝著某個不成預知的傷害一起行去,每一步,都隻是更鄰近滅亡,莫名的,令民氣寒不已。
“搞甚麼花樣?”還沒等長恭有所反應,一旁同業的趙郡王聞言倒是有些怒了:“這一大早的,不上朝也就罷了,你還讓蘭陵王去舞月樓,本王看你底子就是在假傳聖旨!”
聽得這最後的四個字,姚內侍不由自主地雙腿一軟,竟是“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冤枉啊,主子真的冤枉啊!幾位王爺,斛律將軍,請務必明鑒啊!主子就算膽量再大也不敢假傳聖旨,這……這的的確確是……是皇上的口諭啊!”
這一日,高緯又是遵還是例,用一種相適時人無語的藉口臨時罷了早朝,幸虧齊國群臣早就見怪不怪,相互驀地點頭間也就魚貫著出了議事大殿。就在長恭一行人即將邁出大殿之時,一道頗嫌鋒利的嗓音倒是極其高聳地響起,隻在一刹時就吸引了在場合有人的重視:“蘭陵王爺請留步!”
“這個……皇上倒是沒有說。”保持著恭敬施禮的姿式,姚內侍答覆得很有幾分忐忑:“主子隻曉得皇上在舞月樓等您,其他的,想必王爺去了也就明白了。”
在宮中混跡多年,奪目如他,天然曉得趙郡王實在是在指桑罵槐。但是人家再如何說也是王爺,身份擺在那兒,他壓根兒就不能頂撞。至於皇上,則真逼真切是他現在的正牌主子,他不管如何也得把這條大腿給抱好了,以是含混其辭之類的體例常常最管用。
這舞月樓乃是眾所周知的宮中舞樂坊,高緯在這個時候讓高長恭去那兒,擺瞭然就又是白日宣淫去了。放著一大群朝臣不聞不問,把國度大事當作兒戲對待,叫他如何心平氣和!
“呃……”被他不經意間帶出的冷肅森然嚇到,本來快步想要走近的姚內侍倒是在三步之遙的位置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盜汗,他連聲音都是收斂和抬高了很多,那謹慎翼翼的模樣,彷彿是唯恐長恭會因為一時的不爽而直接脫手告結束他:“阿誰,啟稟王爺,實在是皇上有事傳召……”以是他纔會跑到這玉麵修羅跟前送命,不然,哪怕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做這類吃飽了撐得的事啊。
“嗯。”點了點頭,斛律光麵龐沉肅,明顯也是不悅至極:“不管如何,萬事謹慎。”現在的皇上這般形狀,他是真的不肯定他會不會持續乾出甚麼喪芥蒂狂之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