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明顯是一起縱馬追來,中間也沒有走岔道,為何竟沒能碰上她?莫非……
“回到你身邊?”看著他的眼神變得古怪,長恭似笑非笑地回道:“本王的王妃幾時和彆人私定畢生過?你這話,說得有失公允了吧。”
這一個猜想成形,他幾近是在刹時便肉痛地冇法矜持。儘力保持住表麵的安靜淡然,他再也沒有了和高長恭持續耗下去的心機,最後一次隱含期盼地看了眼那已經恍惚在望的漠北邊城,他衝著長恭便是一拱手:“本日也算是見地過了齊國戰神的麵孔,他日有機遇,你我在疆場上一決高低!”說完,他再不斷留,一鞭子甩下便是刹時遠去了。
“嗬嗬,我倒是沒有蘭陵王爺這般的好興趣,大早晨的還來樹林裡弄月。”在言語上寸步不讓,說到這裡,宇文邕已是能夠曉得他是前來策應清顏的。
“拿開。”冷冷地出聲回絕,好不輕易方纔止住狠惡咳嗽的高湛,此時本來慘白的臉上有著一抹非常的潮紅,容顏妖媚的同時透出無與倫比的暴戾與肝火,竟叫人比以往懼之更甚。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便可,過猶不及,若隱若現,霧裡看花纔是培養曲解的溫床。作為男人,宇文邕天然明白,含混不清的殺傷力常常是最大的。
“是。”戰戰兢兢地推開,姚內侍不敢多言,再度看了眼這位本身跟從了多年的主子,他終是暗自無法地低歎了一聲,然後悄悄分開。
“是麼。”不甚在乎地笑了笑,宇文邕現在的神采倒是無端的高深莫測,的確讓人想不生出曲解的心都很難。
高湛已經記不清這是他失眠的第幾個夜晚了。他隻曉得,從她跟著長恭分開鄴城的那一天起,他就彷彿失了魂,丟了心。再也提不起任何精力去對付任何人與任何事,他乾脆將本身關在這棲月宮中,白日召他後宮的那些妃嬪宴飲歌舞,夜裡則一人獨坐,悄悄地看著紅燭垂淚到天明。
他中毒已深,早就病入膏肓,沒有她在身邊,他縱是壽與天齊又如何?嗬嗬,甘願去的早一點,或許,她還能更記得他一些,更或許,鄙人一世,他能更早地呈現在她的生命裡,而不是,再一次姍姍來遲。
太醫說他已經不能再喝酒了。隻是,如果沒有酒精的麻痹,他又該如何度過這一個個漫冗長夜?長恭不能諒解他,要分開,好,他準了。但是,為甚麼,為甚麼連她也要拋下他,連她也要恨他?他真的,有那麼十惡不赦麼?
清顏,如果真的有來生,你會挑選碰到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