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語，因著內心有事，長恭早早地就起了身。本來便對鄴城的事非常掛念，再加上麵前還出了阿史那靈這一檔子事，他幾近是展轉反側了一宿，便再也等不下去地喚來了莫非。

“顏兒，你曉得自幼教我寫字讀書的人是誰麼？”因為多日水米未進，長恭的聲音聽起來沙啞不堪。

“嗯？”沒有推測她會這麼想，長恭實在是愣怔了一下，然後轉頭對著一邊的莫非叮嚀道：“你帶著人先走，本王隨後趕來。”

從胸口取出一封手劄遞給長恭，莫非恭聲回稟：“王爺，這是京中的探子今早奧妙傳書過來的，部屬也是剛剛纔收到。”

“但是王爺……”猜疑的話語纔出口一半，莫非便是眼尖地瞥到了那在長恭手中隨風翻飛的信箋：河南王不測身亡！當下到嘴的話一轉，直接是麵色莊嚴地朗聲應下：“是！部屬服從！”

跪在孝瑜的靈前，他不聲不響地一跪便是三日，到得最後，連本來任憑他宣泄情感的清顏都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卻也不好過分安慰，因而乾脆跟著他一起跪。

眼看著步隊分開，長恭一躍上馬，看向阿史那靈，語氣極其誠心：“公主切勿多心，隻是因為鄴城出了點事，我纔不得不趕歸去措置罷了，昨日之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嗯。”接過信，帶了些許火急地展開，長恭俄然竟是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信很短，不過一行字擺佈，卻看得他刹時都產生了一種氣血上頭的眩暈之感。

“公主恕罪！”那丫環倉猝跪伏而下，誠惶誠恐地告饒。但是麵前刹時一花，阿史那靈竟然是就這麼披頭披髮地跑出了營帳。

“非走不成。”固然她楚楚不幸的模樣非常惹人顧恤，但長恭還是硬著心腸徑直開口：“事關嚴峻，還望靈兒公主意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