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儀,你是真的長大了啊。”待得一番酬酢以後,清顏一邊目送著斛律恒伽分開,一邊衝著那正捧著茶杯淺淺啜飲的女子便是一聲感慨。
斛律婉儀的心態遠遠超出清顏的預感。遵循她的假想,以這個年代女子特有的看法來說,被本身的夫君休棄底子就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情,更何況前者乃是堂堂的一國之母,落得現在這個被本身的侍女取而代之的境地,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就一死了之了。
“我彷彿明白了。”如有所思地點頭,斛律婉儀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對於清顏的建議,她根基上也能夠揣摩個大抵出來,隻是遐想到麵前之人,她倒是忍不住問出了聲:“清顏姐姐,那你今後,有甚麼籌算麼?蘭陵王他現在在朝中的景況,可算不得有多好啊。”
“你是怕他步上樂陵王的後塵麼?”神情自如地端起茶盞淺抿了一口,清顏倒是直言不諱。對她來說,實在很多事情都在她把握當中,隻是因著某些特彆的原因,並不能宣之於口罷了。
“好了,我會多加謹慎的,你不要擔憂。”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清顏倒是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膠葛下去:“我信賴長恭,也信賴我本身,我們不會就這麼坐以待斃的。”
“清顏姐姐,我是說當真的!”看她還是不如何正視,斛律婉儀也是有些焦急了:“蘭陵王軍功赫赫且為人素來冰臉無情,早就惹得陸令萱等人多有不滿,再加上皇上本就是個疑芥蒂重又耳根子軟的,長此以往恐怕……”不是她非要危言聳聽,隻是她在宮中那麼久,各種動靜就算不想曉得也會耳濡目染。高緯對蘭陵王的戒心,早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她是真的不想再瞥見身邊的親人有任何的閃失呈現。
“清顏姐姐,實在你不該回來的。”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斛律婉儀倒是高聳地冒出了這麼一句:“我看的出來,現在的齊國,隻怕遲早都會被周國兼併,留在長安,你應當會過得很好。”她聽恒伽說過,阿誰周國天子對她的豪情很深,想必被那樣的一小我愛著,應當也會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吧?
因為長大了,以是少了幼時的嬌憨與天真,以是開端學會本身麵對本身的人生,以是即便內心有著再多的淚水和傷悲,也已經不再對任何人等閒說出口。
“姐姐的意義是……”精美的臉頰上透暴露淡淡的迷惑,斛律婉儀隻感覺清顏這句話大有深意。
聞言,斛律婉儀不由昂首看她,一雙淨水眸子裡倒是逐步地有了神采:“我曉得的,清顏姐姐,你不必為我擔憂,我不會有事的。”她必然會好好活著,竭儘儘力地活著,就算是為了代替姐姐,她也會持續熬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