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顏……你真的……”手捂著胸前流血不止的傷口，宇文邕強止住身形的踉蹌，一雙黑眸裡翻湧的肝火異化著無窮的痛意，如同天國的業火，像是要把清顏在刹時燒成灰燼。

幾近是前提反射地向後仰倒，宇文邕眼含驚痛地看著跟前那麵無神采的女子，隻感覺本身的心都在那一刻被人掏空了。空落落的位置，空落落的疼，撕心，裂肺。

“是！我是籌算將你從我的餬口中完整抹去，我重新到尾就不想遇見你蘇清顏這小我！”一把扣住她的雙肩，宇文邕可貴情感失控地紅了雙眼：“但是我辦不到你曉得嗎！這裡全都被你占有了，這裡裝的滿是你，你奉告我如何才氣把你趕出去！”抓著她的手切近心口，他俊美的容顏上全然沒有了平素的清冷，轉而充滿著一種近乎狂熱的熾烈，生生地灼痛了清顏的眼。

扼殺掉？甚麼意義？宇文邕心下一驚，在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刹時便覺麵前寒光一閃而過，緊接著，胸口處她手掌的溫度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涼意與陰寒。

半側了頭，避開他咄咄逼人的視野，清顏的聲音卻因著他的暴怒而變得更加沉著矜持起來：“還記得你在黃河岸邊一彆的時候說過的話麼？相見無期，明顯你從阿誰時候起，就是籌算健忘我的，現在再來說我殘暴，你感覺合適麼？”

深吸了幾口氣，他儘力調劑好本身的心境，再望向她時，他的眼底已是一片沉黯：“你說的，我都已經曉得了，如果能夠，我也會極力去做好。”阿史那靈是他的皇後，不消她說，他天然也會擔當起作為一個丈夫的任務。

“你能這麼想就好。”點了點頭，清顏歎了口氣，倒是再不知該如何往下說。躊躇了好一會兒，她畢竟還是壓下了心底的那份遊移，遲緩地、乃至是有些艱钜地開了口：“宇文邕，這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也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這些話。今後，還是忘了我吧，不要再為我做任何事，不要再為我冒任何險，你就當作，從來沒有熟諳過我如許的一小我，往昔的統統，也都隨風散了吧。”

她竟然，真的對他下殺手！方纔那雷霆一擊，他能很清楚地感遭到此中包含的毫不粉飾的狠厲與殺意，若不是他第一時候遁藏，恐怕那柄短匕現在就會剛好插在他的心口！

搖了點頭，宇文邕後知後覺地暴露一個自嘲的笑，是啊，他到底，是在希冀著些甚麼呢？她的眼裡和內心，彷彿從來就沒有過他的位置，他又有甚麼態度，在她出言勸說的時候發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