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玥側目看疇昔,不由一愣,現在捱得這般近,她纔看清了琪王的臉,精確的來講,是側臉。
沈鳶翻身登陸,一腳狠狠地踢在他的胸口上,不待他爬起,疾步上前又是一腳,這才稍稍放鬆防備。
沈鳶躊躇了,若救,不管是對襲玥,還是對她沈鳶來講,太子畢竟是敵非友;若不救,琪王即便不死,也與布衣無異,再無翻身之日。
“琪兒,此人但是你的親信?”天子語氣不定,大有為琪王擺脫之意。
環顧四周,古香古色的長廊遍及紅綢,與本身這一身濕淋淋的嫁衣相得益彰,眉間沉了沉。
女子長髮飄散,雖嫁衣半濕,身上和臉上均有泥土附著,卻舉頭挺胸,目光清麗透辟,一步一行皆不卑不亢。
琪王府,水池邊。
“慢著,不必轟動爺爺了!”一聲輕呼從喜堂彆傳來。
沈鳶?不,從現在起,她便是襲玥,也隻能是襲玥!
世人朝外望去,大驚失容。
卻不想這琪王竟是跪直了身子,不卑不亢,將天子的美意視而不見,“父皇,此人乃是兒臣的親信。”
許是上天見她軍功赫赫,又死於非命,才讓她重活一世。
天子看著琪王,沉沉的歎了一口氣,轉而向太子道:“太子,先把那襲府嫡女的屍身抬出去,再派人去襲府請襲老將軍過來。”
皇後隨聲擁戴,趁便提示道:“皇上,襲老將軍乃我天啟開朝元老,本日,其嫡孫女死於非命,傳到襲老將軍耳中,怕是不好交代!”
“……琪王擁兵自重,鄙視皇恩,命其府中下人暗害襲府嫡女,實乃罪大惡極……”
許是這琪王的背影看起來有些不幸,許是她天生的公理感在作怪,總之,她這一時心軟,便將這一輩子搭出來了。
她閉了閉眼,算是與疇昔道彆,再展開眼,還是不卑不亢,“臣女襲玥見過皇上。”
皇後從她呈現的那一刻便站了起來,見天子彷彿鬆了一口氣,雍容華貴的臉上更是變了又變。
“襲玥,做鬼了可彆來找我,要你命的是太子,我隻是受命行事。”
“父皇,”太子跪下,又急又怒,仇恨的看了江平一眼,轉而看著她道:“上天保佑,襲家嫡女大難不死,琪王殺人得逞,極刑可免,活罪難逃!”
唯獨琪王,自始至終都隻是麵朝天子,彷彿這統統均與他無關。
太子大驚!
昏黃中,聞聲有人如是說,沈鳶猛地展開眼,竄出水麵,一把抓住岸邊人的腳踝,“咳咳……”
沈鳶回身欲走,卻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