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我就瞥見墓角的棺材前麵映出兩道淺玄色影子,接著,兩個鬼鬼祟祟的傢夥貓著腰鑽出來——
“你這孩子,幼不老練,還喜好打小陳述呢。”齊徒弟笑笑,不逗我了。他伸手從兜裡摸出一塊小東西。
瘦矮個估計進局子裡蹲過,也曉得這是差人搜身的流程。他一聽這話,立即就慌了:
“對,就在那邊。”老五說完,當著我們的麵,搬開一座1m多高的佛像壁龕——壁龕直接開鑿在石壁上,像一個內凹小盒子,冇想到還能夠拆卸。
三歲小孩都曉得蜈蚣餬口在陸地上,隻會跟蚯蚓一樣鑽洞刨土。即便真有“海蜈蚣”(俗稱‘沙蠶’)這個名詞,那也是垂釣佬拿來海釣的釣餌,就跟那紅線蟲似的,頂多小拇指頭那麼長。
我也不是甚麼生物專家,但我們西海市文物窺伺警的生物學知識遍及賅博。因為平常辦文物案子,我們不免會看到古墓或古玩上畫著一些千奇百怪的生物,有些純屬是前人的設想力,但另有些確切是太古生物,有跡可循。這些都要寫進文書陳述給下級看的,當然不能用甚麼山海經甚麼前人雲隨便亂來疇昔。
他倒是冇甚麼傷害係數。褲兜裡還剩半包緊縮餅乾,可疑物品隻要一把摺疊小刀。我把刀遠遠踢開,又瞥一眼他腳邊,另有個水壺。
“四十八。”
長得很像蜈蚣......的海底生物?
我的神采刹時變了。老五偷眼瞥見,又慌裡鎮靜地改口:“不不不,我們冇有一個個撬開看啊。我們隻撬了一個墓棺,可巧內裡是空的。真的,隻撬了那一個!差人同道......”
我也鬆口氣。
“空的?都躲邊兒去,我來聽聽。”齊徒弟說著,也用手悄悄扣了扣此中一個木棺,附耳聽聽聲音。
他指著一口木棺材,像烤肉跳舞的土著一樣大喊小叫,說他方纔試著抬了抬一副棺,感受木棺很輕,又敲了敲,嘿,內裡竟然也是空的!
前麵那位瘦瘦矮矮,扁平臉,光下巴,短眉三角眼,皺紋密佈的腦門透出一股奪目和凶勁;前麵那位蓬頭垢麵,眼皮發紅,圓肥的嘴角還掛著哈喇子和癡笑,不斷地嘟囔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