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弈轉頭看看他們,又迷惑地問我,這些海警船為甚麼會和我們背道而馳,走完整相反的方向呢?
我點點頭:“很好,給老張他們發個信號,告訴其他耳目做好策應籌辦。我們持續往前吧。”
話音落,劃子彷彿一片樹葉,跌落在暴風中,被迫起舞。
我跟鄭弈解釋說,這句話裡的“三月十五”和“熱烈”,就暗指埋伏在二十海裡外的三艘海警船。
“徒弟!”我製止他持續說下去,彆恐嚇小孩。
海底墓穴還在前麵。
那頭沉默半晌。又傳來霹雷隆的聲音。大抵是對方更多船隻駛入警方埋伏圈。
通過耳機,我們能夠全程聽到老張那邊追緝文物的動靜。
齊朝暮看看鄭弈不幸兮兮的小臉,也內心不痛快,從速講個故事:“九八年,永定河故道。有幫倒鬥的用金屬探測儀找著個遼代將軍墓。我扮成收舊貨的,拎著蟈蟈籠子跟在他們前麵盯梢,就這麼周旋三天三夜。”
半小時後,十箱私運文物整整齊齊,摞放在船麵上。老張與我視頻通話,並完成彙報,又朝我身後的齊朝暮豎起大拇指,說還得是您。這一出浪裡白條“智取生辰綱”,夠我學半輩子!
“工夫哥!”一聲清澈的少年音穿透了浪濤聲。我回身,剛好有烏黑的海鳥掠過桅杆,鄭弈正站在鳥群驚起的白羽間,玄色摺疊傘夾在腋下,朝我走來。
“你如何住在......阿誰旅店?”我有些獵奇。
“肖海?”
耳機內裡啪啦一聲,也不知是掀桌子還是砸器物。彷彿談崩了。
“整座海底墓穴的完整三維模型,已同步至吳州與西海市局批示中間。”他轉頭看向齊朝暮,“齊帶領,不消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