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羨山不覺得意，反倒是悄悄歎了口氣：“投桃報李，我也奉告您一個絕密動靜——這件青銅卣，禮拜二還會再次拍賣。如果我有幸能把它拍下來，能夠直接送給您。”

“就是這個東西吧？”魚羨山問道。

魚羨山不緊不慢，又從暗紋西裝的內袋裡抽出一張照片。

為甚麼，冒這麼大傷害，送我這麼貴重的禮品——他魚羨山到底圖甚麼？

當他把照片亮給我看的時候，我的呼吸微滯——那上麵是一件我非常熟諳的青銅器。特寫鏡頭下，我能清楚看到它大要描畫的精美斑紋——兩隻鷺鳥，一大一小，迴旋翻飛，哀哀低鳴。

但魚羨山像在看小孩子發脾氣混鬨，毫不在乎我的警告：“欸，我也傳聞了專案的事情，警官您比來辛苦了......不過，您應當也閒了吧？”

他遲緩開口說：“您之前叫我們賣力人疇昔，不就想體味那場國際拍賣的環境嗎？您不消找任何人，我便能夠奉告您。並且，整場拍賣會的背後，牽涉的可不但僅是我們古玩買賣哦。”魚羨山的喉間滾出一串低笑，指尖虛點我左胸口袋，意味深長道：“另有，你們‘官麵’上的事情。”

按照我的經曆，反派常常死於話多。

淺黃燈光下，它悄悄躺在紅絲絨匣子裡，青綠銅鏽裡滲著赤色暗斑，裝點在兩隻鷺鳥的羽翼表層，彷彿凝固的血珠，正要顆顆滾落。

太不測了。要曉得，魚知海但是遠近聞名的“扶弟魔”，魚羨山更不必說，統統開消都依靠他哥哥。如此一對兄友弟恭的魚家兄弟，背後裡，莫非也有爭論反麵的一麵嗎？

我攥著聘請函的指節發白，紋路在我的掌內心染上深深的紅痕。

我聽得內心一震，但冇有持續詰問，隻是悄悄地等著他的下文。

魚羨山笑了笑，語氣輕鬆：

“我喜好你。以是送你個小禮品，不可嗎？”

“以是，你這是聘請我，去看你們兄弟鬩牆的戲碼？”我嘲笑，指節叩在青銅卣照片上。

我蹙眉看著魚羨山。他的意義是——因為他們兩兄弟去爭奪這件青銅卣，終究冇有達成共鳴，以是青銅卣才流拍了？

冇想到，魚羨山俄然抬手，冰冷指尖撫上我側臉。語氣輕浮：“嚇到了？”

我摩挲聘請函的手指俄然一頓。指尖觸到邊角處凸起的暗紋——那是用金絲掐出的雙鷺纏枝紋樣，與照片中青銅卣上的雕花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