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畢咬牙立起，在原地跳兩下，試圖靠活動來保持體溫。忽覺背上一熱，竟是青枚猶帶體溫的外袍。她怔住，久久不能發一言。

眨眨眼坐直身子，她呆呆地想，這不是她的濮陽。夢中模糊聽到的和順聲音，公然是她的幻覺吧。濮陽向來都隻會催她起床熬煉，纔不會那麼暖和地勸她多睡一會兒呢。

青枚定定看著她，恨意與顧恤輪番掌控神態，都被他以絕粗心誌力壓下。不知過了多久，她俄然咂咂嘴，咕噥了一句甚麼。青年眼中有異色閃過，靠近她，柔聲問：“你說甚麼？”

蘇嘉那裡肯叫他傷害那棵樹，恨聲道：“死不了！”這又不是夏季，那裡就凍死了？那紅葉自濮陽血肉中長出，她砍了來生火，同用濮陽血肉燒火併無辨彆。

“還不走麼？”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轉頭，見青枚去而複返。

青枚點點頭，頭也不回地向東走去。蘇嘉目送他遠去，策畫了一下本身的打算，忽地認識到疏漏出在那裡――

或許是一滴露水滴落在靈台，又或者是山風入耳帶來了提示，安穩睡著的人驀地睜眼。她身子紋絲不動，呼吸也未亂一下，隻是忽地認識到，她靠著的不是她的少年。

到得山下有火食的處所，兩人便道告彆。“你既去潞州，一起謹慎。”

“我去江南。”他要去廢掉兩小我，卻不知那兩人現在在那邊。若不在江夏，最大的能夠便是在江南某一處，禍害著那些長相類似的女子，試圖用她們來利誘他。他躲避多年，現在……不能再放過他們了。

他懷著做了好事的隱蔽稱心，發揮輕功，很快下到山腳――因為曉得上山輕易下山難，她想要下山時，定然茫然失措。

月光下的青年如玉雕普通，愈發冷清除俊。見蘇嘉止不住打了幾個噴嚏，便是一皺眉，大步走到紅葉之前，歪頭打量這棵小樹。過了一會兒，抽出劍來便要砍下。

他不詰問，她愈發想要傾訴。她從未分解過本身對濮陽的豪情，直到此時，她的少年死去多年，她對著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

青枚早在她睜眼那一刻便發覺，不動神采地察看著她。見她坐起，發了一會兒呆後猛力點頭，彷彿想靠這個彆例變得復甦一些。

因而她深吸一口氣：“抱愧。”我將極力，不再將濮陽的情感投注在你身上，不再當你是他的替人。我將尊敬你獨立的品德和人生。

青枚深呼吸好幾次，猙獰淺笑：“感謝你啊……如果你情願將雙腳送給我，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