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汐攜了淺顯的手,徐行走下峰來。眼看著行出數十裡遠,俄然間低低一笑,說道:“平師弟,這回你可算是無端撿了一件功德,今後不必提心吊膽,每天怕人前來查問了。隻是有一件事,我卻須得與你講明:熔岩穀外,住的雖隻是些外門弟子,但是此處礦源,卻也是本派一處重地,千萬怠忽不得。除此以外,另有件事更要時候服膺,那便是不能耽於權勢,時候莫要忘了修行。也莫要孤負了我一片情意...”說到這裡,俄然間臉上一紅,再也接不下去了。
話音方落,柳寒汐便已站起家來,隻見她身子一屈,朝玄玄真人福了福身,說道:“啟稟掌教真人:平師弟初來乍到,一定就曉得如何管束下人。弟子甘心送他一程,路上也好指導於他。”
轉念一想,又道:“是了!崑崙掌教多麼身份,正該住在此處清修纔對。如果與平常凡夫普通嫌貧愛富,如何做得天下第一大派的掌教?”柳寒汐見他發怔,悄悄在他肩膀一拍,將他引了出來。
當他合上洞門,正欲回身拜彆之際,俄然間目光一掃,瞥見了右邊石門邊上,高聳而起的一團火焰暗號。這團暗號,約莫隻要指頭來大,色彩也被風雨剝蝕大半,怪不得本身入門之時,始終未曾瞧見。一想起這處低矮逼仄的洞府當中,竟然安葬了一名法力通天,情深如海的獨特男人,便忍不住一陣唏噓。他伸出了手,悄悄抹去石上印記,又以本身法力閉了洞門,免得被人從外間瞧出,再來打攪他的遺蛻。
淺顯一聽,不由得微微一怔,心道:“這算是甚麼獎懲?熔岩穀中固然熾烈,管的也不過是勘察,挖礦之類的小事,又能可貴倒誰了,更何況我又不必親力親為?再說我修煉的是炎陽真法,正愁冇個火氣稠密的處所凝練煞氣,你把我發配到那邊,恰是求之不得,就是隻是做個挖礦的雜役,也是求也求不來的事哩!”想到此處,這少年頓時心中大喜,趕緊拜伏在地,說道:“弟子甘心受罰。”
淺顯拱了拱手,答道:“恰是弟子。不知掌教真人相召,但是有事要問弟子麼?”
施禮已罷,早有道童搬上座椅。淺顯卻不就坐,避席而立,神采非常謙恭。玄玄真人淡淡一笑,問道:“孩子,你便是淺顯麼?”
柳寒汐見他模樣,心內暗歎一聲,搖了點頭,又叮囑了他一應事件,這才縱起一道白虹,把他送到了熔岩穀上。等她亮起令牌,早有兩名外門弟子入內通報,過未幾時,便見二女一男三名弟子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