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二人這才分開,並肩坐在銅鼎之旁,互道彆來景象,淺顯聽她將這一百多年來的古板經曆,說得好似遊山玩水普通,心中不由又是感慨,又是顧恤,想要說些梯己話兒,卻老是訥訥的說不出口,過了半晌,才勉強憋出了一句:
淺顯問道:“師姐,我用五雲兜駕了出海,成麼。”
“至於這條法船麼,我自會請人幫你煉製,最多三四個月的工夫,也儘能夠完工了,反倒是靈藥靈藥不易求得,就連本派當中也未幾見,這事才當真令人費心。”
淺顯一起行來,未幾時便已來到碧遊宮中,柳寒汐所居的那間小樓, 他倒是常有往來, 算的上熟門熟路,是以這一次連令牌也不必驗看,便被守門弟子放了進來,眼看到了樓下,正欲排闥而入,卻聽到一個女子悄悄的一聲感喟,這聲感喟固然極輕,他卻聽得清清楚楚,恰是柳寒汐本人無疑,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俄然被人從外一推,“吱呀”一聲向兩旁分開,暴露了屋內青銅鼎前,一名身穿藍色布袍,盤膝而坐的絕色少女,那少女聽得聲響,回過甚來,與門外那人四目相投,頃刻之間,那女子彷彿身中雷殛,一雙眸子呆呆的望著門外,再也挪不開來了,手中一隻玉瓶倏然一晃,“乓啷”一聲,落在地上打得粉碎,
素問聞言,不由得身子一震,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淺顯一見,頓時慌了手腳,正做沒理睬處,卻聽素問“啊喲”一聲叫了出來,說道:“啊喲,我怎的這般胡塗,竟把這一爐‘生生造化丹’也給灑了,這可該如何是好。”
俄然之間,藍衫女子一聲大呼,縱身投入來人懷裡,兩人四臂交握,緊緊的抱在一起,原來他們二人,恰是多年不見的淺顯與素問,
二人落座,早有道童奉上香茗,柳寒汐手持茶碗,作勢啜了一口,笑道:“平師弟,你但是比來修行上有何疑問,所之前來讓我為你解惑麼,恰好我這幾曰得了空兒,你有哪些不懂,儘管來問便是。”
他聽到這聲感喟,心中不由微覺訝異, 暗道:“柳師姐百餘年前早已結成元嬰,現在修為隻要更加精進,沒準兒連元神也已練就了也不必然,以她這般通天徹地的本領,莫非另有甚麼事情處理不了麼,我還是不要上去罷,免得待會兒被她見到,無端端的惹她生厭。”想到此處,便不敢冒然打攪,悄悄的站在門外等待,
哪知等他到了樓中,卻無一小我上來查問,入眼所見,隻見大家都是忙繁忙碌,揮汗如雨,直把他這大一個活人,視作無物普通,淺顯隨便找了一名男人一問,才知原來素問來此一百多年,早已從當初的外門客卿,擢升到了丹房長老的位子,隻因她職位高貴,丹藥又極高超,是以不與世人同列,平曰起居,都在東北角上一間單門獨院當中,那間院子有個項目,叫做歸真小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