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二人一走,淺顯才悄悄籲了口氣,凝神打量起來。一瞧之下,隻見這座樓閣固然不大,但是雕梁畫棟,簷角飛甍,實在精美富麗。大殿兩旁,各有一紅一白兩根圓柱,剛巧將大殿一分為二,成了紅白兩篇地區。兩塊地區當中,各自擺了一張桐木供桌,桌上設台,台上供奉著長是非短,材質各彆的數十道獨特兵符。每道兵符之下,都用玉牌製成便簽,注瞭然何種道兵,如何用法。有些玉牌之上,還加上了呼應的陣圖陣法,以及如何佈陣,運使之法。淺顯一起瞧將下來,隻覺這也很好,那也不錯,當真不知如何棄取纔好。
淺顯應了聲好,目送柳寒汐,許仲琳二人手拉動手,親親熱熱的走入了殿後。
淺顯聽她說得如此嚴峻,點了點頭,拱手道:“師弟免得!現在師門有難,小弟便是拚了姓命,也毫不會有半分畏縮。師姐但有所命,儘管叮嚀便是!”
淺顯聞言,不由心中大奇,忙道:“師姐,今曰不過是死了幾個管事弟子,隻需向主管人事的孫師叔知會一聲,再調幾名弟子疇昔,也就是了。些須小事,又何必轟動掌教真人?”
柳寒汐微微點頭,目光中暴露幾分讚成之意。過得半晌,隻見她櫻唇微啟,說道:“此事固然緊急,卻也不急在一時,總得有個萬全籌辦,纔好前去做事兒。現在甲等大事,反倒是拜見仲琳師姐,問她借一支隨身道兵,或是甚麼短長陣法,到時你勝利的機遇,天然又大了幾分。”
柳寒汐沉吟半晌,問道:“那熔岩地穴分支浩繁,地下也不知隱了多少妖魔,藏了多少鬼怪,端賴九尊江山社稷鼎方纔彈壓得住。你現在執意前去,定是九死平生,凶惡非常的局麵。你不悔怨麼?”
淺顯容色一肅,抱拳道:“毫不悔怨!”
柳寒汐微微一笑,說道:“仲琳師姐本家姓許,仲琳是她的閨名。六百年前,她被外出遊曆的陸西星師叔瞧上,因見她資質出色,因而收做了關門弟子。她此人分緣極好,隻可惜專務雜學,自家法力便不甚精,入門至今,還隻是個金丹初成的修為。陸師叔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始終冇有半點轉機,是以才為她求了這麼一個差事,在天工樓中整曰廝混。她在天工樓孤身一人,幾百年來就隻要我偶爾會來看一看她,是以很有幾分交誼。原本身在此處,就比如進了冷宮,再也冇有了出頭的一天,幸虧一來她生姓悲觀豁達二來又向來冇人上門挑釁,是以過得非常清閒。此人在我崑崙派中,倒也算是一個大大的異類了。”說到這裡,臉上垂垂暴露了幾分暖和的神采,明顯和許仲琳乾係非常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