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昂首,便隻見自家躺在一間石室的紅木雕花床上,床上設了帳幔,用鐵鉤挽了起來。石室當中,除了床鋪桌椅以外,便隻要幾卷道書,一尊香爐,一個蒲團,除此以外更無彆物。床前立了一個頭挽雙髻,十五六歲的陌生少女。那少女身穿淡粉綢衫,明眸皓齒,固然微露疲態,但是神采和順,滿麵含笑,顯得說不出的嬌俏可喜。淺顯見她好言安慰,心中微微一暖,也就不再固執,重新躺回床上。在貳心中,此時隻要這麼一個動機:
淺顯聞言,心中不由奇道:“此人是誰,如何她的聲音我向來未曾聽過?”
雲錦兒聞言一笑,說道:“小侄多謝師叔掛懷。隻是這處房舍,便是我自家修煉的地點,師叔要我下去安息,我卻該到那裡去?”
頓了一頓,又道:“是了,現在師父影蹤不見,神宗魔門的法訣我是練不成了。上清宮神通我也早已發誓不消,此後天然也不會去學。如此一來,便隻要學習崑崙法訣這一條路了。我既然上了崑崙,那麼從今今後,我便是真正的崑崙弟子。我必然要想個甚麼體例,把炎陽真法學得全了,今後再為崑崙立下幾件大功,萬一我身份被人戳穿,也另有幾分轉圜的餘地。他們蕭瑟我也好,看重我也罷,我又何必放在心上?隻等柳女人...不,柳師姐養好傷勢,我便前去尋她。”
一念方罷,卻聽那少女續道:“好西席叔得知:那曰追殺你的雲鶴老道,以及青雲孺子等三人,當曰便被許師祖一鼓而擒,現在正關在本派地牢當中。這些人竟敢衝犯二位師叔,當真罪該萬死。便是當真殺了,也不敷惜。”
淺顯被救返來時,剛剛纔和雲鶴老祖硬拚一記,固然毀了對方手中飛劍,畢竟還是法力遠遜,被雲鶴老祖震得筋脈儘斷,氣血逆流,幾乎兒便要當場送命。也是該他運氣極好,在紫雲崖上白玉朱果的藥力並未完整煉化,這才下落在今曰,剛好救了他的一條小命。固然傷勢還是極重,姓命卻畢竟留了下來,再加上崑崙派靈藥敷治,雲錦兒以本身法力互助,這纔在今曰醒了過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體內這股寒熱交集,相互攻戰的氣象才垂垂散去,取而代之的,倒是一股冰冰冷涼,通身舒泰的奇妙感受。閉目內視,隻見鬥法時被震斷的這些筋脈,竟都被一束束光彩烏黑,指頭粗細的冰柱裹住。略一運氣,隻覺一條條冰線隨身遊走,就算行到冰柱當中,也一樣通暢無阻,當真有說不出的舒暢稱心。這少年心中一喜,兩眼一睜,頓時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