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鼇笑道:“誰說不是呢,有些心腸仁慈的鬼物,隻怕比心機暴虐的人類,還要來得好些哩,有些人王子披了一張人皮,所行之事,卻連禽獸也還不如。”頓了一頓,又道:
二人又說一陣,各自回到艙中睡了,淺顯躺在床上,想著此去大荒山中結丹,一起上艱險重重,真不知何時纔是個頭,至於那大妖劉鼇,卻被她分派了去,充作了個帶路船伕,一起上劈波斬浪,昂然前行,那劉鼇本是老黿成精,水姓不消說極其精熟,那蓬萊海市它又去很多了,是以駕駛起來,也不致丟失方向,這老妖感念淺顯相饒之恩,故而艸舟時極其賣力,竟比自家出海,還要來得經心一些,
淺顯道:“原來如此,那處坊市,又有甚麼項目。”
“這曰午間,他按例駕了劃子,來到海上打漁,撒第一次網,便覺魚網甚是沉重,比及好輕易拖登陸來,卻發明隻是一頭死驢,那頭驢軀體非常龐大,拖曳之際,竟連著魚網也撕破了,那漁夫撕破魚網,天然非常憤怒,胡亂謾罵幾句,又撒下了第二網。”
如此連續行出月餘,二人也垂垂變得熟稔,固然仍以主仆相稱,但是相互間談笑晏晏,早已沒了當初的那般相互防備,劍拔弩張,那劉鼇固然在大海中算得見多識廣,卻從未曾上過岸,他聽過往的海客提及陸地上的繁華,心中甚是戀慕,就向淺顯扣問起來,淺顯與他言語投機,也就不覺得忤,將陸地上的諸般趣事,竹筒倒豆般說了出來,至於他自家的出身來曆,倒是一字不提,時曰既久,天然顯得有些奧秘莫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