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顯聞言,不由又是氣惱,又是忸捏,心想:“我和你出世入死,本來便是為了那築基丹來的,既然都到了這一步,又豈能半途而廢?如果我連這點兒小小痛苦也受不了,那還算是甚麼男人漢大丈夫?好,你要瞧不起我,我便要做給你瞧瞧,看我到底有效無用?”
素問見了那人,悄悄咳嗽兩聲。那人昂首見了素問,趕快站直身子,畢恭畢敬的道:“教員!”
淺顯拿起葵扇,隻覺動手非常沉重,彷彿有七八十斤的模樣。以他此時修為,便是一兩百斤的重物,也該隨舉隨起,更不費半分力量。哪知隻拿葵扇扇了兩下,便覺呼吸粗重,雙臂痠軟起來。至於那把葵扇,更似平增了數千斤的分量,直壓得他抬不起家來。淺顯眼望葵扇,心想:“這扇子是甚麼東西做的?竟有這般沉重?”
走進屋去,隻見那屋子空蕩蕩的,隻要居中的位子上,擱著一個九尺來高,數丈圓徑的青銅大鼎。鼎中煙霧環繞,鼎下火光熊熊,天然是在煉丹了。大鼎一旁,蹲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青弟子,正揮著葵扇,扇火扇得不亦樂乎,就連滿臉汗水也顧不得擦。
兩人入內,又穿過幾處廳堂,來到一座軒敞的大屋前。那屋子紅瓦黑牆,彷彿與平常房屋並冇甚麼辨彆。但是花香濃烈,青煙嫋嫋,更比那平凡人家,多出了十倍風雅。
自此今後,淺顯除了每曰必做的功課以外,其他時候,都是陪在素問身邊,為那丹爐扇火。說也奇特,淺顯每次歇息以後,都會覺到手中葵扇重了幾分,開初之時,他也覺得是本身累得很了,乃至產生錯覺。直到練功的沙袋加到五百斤上,他才肯定是本身的修為的確大有長進了。
“煉成了!”素問哈哈一聲長笑,鼓掌叫道。
素問回過甚來,說道:“傻小子,還不快過來幫手?”淺顯聽了,不由微微一怔,問道:“幫手,幫甚麼忙?”素問白了他一眼,伸手向房中那座大鼎一指,嗔道:“你不來幫我打扇,我又如何開爐煉丹?記得要一口氣連扇六六三十六下,不成有半分停頓,你曉得了麼?”淺顯應了一聲,也學那名弟子普通,拿起葵扇便來扇火。
正自沉吟,卻聽素問涼涼的聲音道:“我要你來扇火,原是瞧得起你,故意提攜你來著。你如果怕臟著累著,現下便可歸去,我也毫不攔你。隻是出了這門,我們的商定就此打消。”說罷,雙手在胸前一抱,滿臉都是一副要看好戲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