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欽伸手製止住他的號令,道:“且聽聽他們說了甚麼。”
杜和已經晃閒逛悠了,道:“是啊,我親眼看他出來的,乾嗎騙你!”
於亦非大呼:“我底子不熟諳他們,兩個刁民胡說八道的話大人也當真?”
晏子欽當然曉得,以於亦非刁滑的本性,必定不會等閒伏法,他嘲笑道:“現已有你殛斃王讓的證據,於管事要不要聽聽?”
“你去城北看看,彆出甚麼事。”明姝說著,給了他馬廄取馬的牌子。
“如何?”明姝不解。
鄭秀才訥訥道:“於家不成一世,在統統經手的銀子底下都印上於家的標記,你們給我的銀子上就有這類標記。”
“就曉得你還要狡賴,傳鄭氏佳耦!”
說完,他就分開了,叮囑留下的衙役關照好宅院。
過了一會兒,許安又來稟報,說官人今晚留在衙門,不返來了,明姝的心火頓時騰起來,心道:“這個忘恩負義的傢夥,初時用得著我,就讓我跟去,現在用不著查抄骸骨了,就把我踢出步隊,本身攬功,你也是深諳宦海事理的嘛!”
“部屬不敢!”衙役雙雙跪下,還冇等起家,庫房另一邊就傳來高睿的大嗓門。
晏子欽從案發明場返來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明姝躺在床上睡得朦昏黃朧,模糊瞥見燈亮了,晏子欽彷彿很鎮靜,在床上滾了兩圈,揪了揪明姝粉瑩瑩的耳朵,被吵醒的明姝一巴掌扇歸去,他這才放開,又展轉了好久才睡下。
“甚麼人!”兩個衙役聞聲而來,一舉拿下在地上疼得打滾兒的二人,卻發明是夫人和明天同晏大人在一起的杜二少爺。
“甚麼!”晏子欽驚坐而起,愣了半晌,痛叫道:“糟了,中了於卿的調虎離山之計!”
晏子欽回到房中,還冇來得及換官服,先去看望摔壞了胳膊的明姝。
後宅的前門連著衙門的側門,百來步的路程,一邁進衙門的門檻有顆棗樹,杜和正甩著棍子打棗,青紅相間的棗子落了一地,另有一顆掉在明姝頭上,杜和幫她摘去了,笑道:“恩娘,來看你夫君?”
明姝撇撇嘴,回身就要走,杜和倉猝拉住她,笑道:“哎哎哎,彆活力呀,我曉得他在哪,送你去?”
“草民說過了,草民隻不過是路過。”於亦非涓滴冇有驚駭的意義,眉飛色舞的臉上滿是諷刺,彷彿認定了晏子欽不敢把他如何樣。
“抓住了!看你還往哪跑!”
明姝放不下心,對著內裡大喊三聲“杜和”,杜二少爺公然呈現了,隻是走路一瘸一拐的,明顯屁股還冇規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