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甚麼叫我‘恩娘’?”明姝不悅道。
“我是認賬的人嗎?”杜和藹結。
“你甚麼,該不會認賬吧。”
快凍死了,求快來暖氣啊【南邊的朋友們,你們保重……
來到院子裡,幾隻麻雀兒圍著葡萄架嘰嘰喳喳地吵嘴,明姝甩袖把它們轟走了,氣呼呼地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撿起一塊石子扔得老遠。
二百五十兩可夠他小半輩子的花頭啦!摺合當代的群眾幣也足有十五萬高低呢!
晏子欽強壓著揉揉她毛茸茸碎髮的動機,淡淡道:“睡不著。”
怕甚麼來甚麼,就在杜興的宴席上,我們小小的晏大人“懼內”的名聲但是在同僚間坐實了。
一張神采飛揚的臉從葡萄架上倒掛下來,緊接著,那人騰空一跳落在明姝身側,“嘿嘿,是誰惹我的恩娘活力啦?”
明姝本來是裝睡,可折騰了一宿,漸漸也就真睡著了,夢裡夢見第一次參與刑事案件的驗屍事情,導師帶著她解除嚴峻情感,說了一句她平生都記得的話――“不要感覺我們這行不尊敬死者,用解剖刀還他一個公道,比世人的燒紙、哭喪、三跪九叩都要來的尊敬。”就算是在夢裡,想到這些還是心潮彭湃,睫毛悄悄顫抖,熹微晨光之下,在圓圓的白淨臉龐上投下楚楚動聽的暗影。
明姝本來已經被吸了魂兒去,可聽他這麼說,內心膈應,像是紈絝少爺要泡良家婦女一樣,想來是他耍慣了,竟欺負到她頭上。
但是他還不曉得,明顯是他用心擺出的那副拒人千裡的神采把人家推遠了嘛。
“……”晏子欽心虛地朝擺佈看了看,為了粉飾,用心裝出比平時更冷酷的模樣,“你如果不睡了就起來洗漱,把寫了一半的字帖描完。之前你提早回房了,杜大人和我說要好好設席感激你。”
“得,得,得!”杜和連連擺手逞強,“我也不說廢話,隻是想貢獻貢獻恩娘。”說著,拍鼓掌,一個一看就鬼靈精怪的小廝引著一個簪花穿彩的貨郎從角門出去,扁擔挑子一撂,上麵五光十色、林林總總的小玩意兒讓明姝花了眼。甚麼蛐蛐籠、象生花、春幡簪、燈籠球、耳挖子、銀剪子、竹團扇、線粽子、珠荷包、鈴鼙鼓,都是女人的金飾和玩具,用的都是成色還能夠的真珠寶,一件件都小巧精美,如何看如何喜好。
明姝跳下床,伸了個懶腰,少女纖細婀娜的腰肢閃現無遺,晏子欽埋在書籍裡的頭壓得更低了。
晏子欽瞥了她一眼,把一遝字帖扔到她懷裡,又將視野移回書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