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八個字嗎?看來杜大人是真喝醉了。
舒州城最好的酒樓清波樓內,各門各姓的十八位家主已坐在長桌兩旁,坐在上首的晏子欽還是不苟談笑,桌上金盃玉盞、水陸畢陳,可冇人動筷,因為有一家的人冇來。
杜興的舌頭都喝大了,還在說:“元甫,都城裡那件大案子……就是死在井裡的舒州舉子王諤,他就和於家……”他還想說下去,卻被杜夫人鎮靜地打斷道:“彆幫襯著說話,來來來,吃菜。”
上一任通判離職後,留守此處的仆人早已把宅子上高低下打掃了一番,此時每間房裡隻要整齊卻略顯古舊的傢俱,彆的一概冇有,冷冰冰的毫無餬口力息。
杜府下人送來一碟橙釀鮮藕片,說是能解酒,明姝要喂晏子欽,他卻非要蘸糖才肯吃,明姝擰不過,隻好要來一碟黃糖,晏子欽得了長處,三口兩口吃下,也不知酒解了還是冇解,又躺倒在床。
可春岫一捧心口,淚水就漫上眼眶,哽咽道:“奴婢……奴婢毫不會做對不起娘子的事!”說完,嚶嚶嚶地逃脫了。
一樣黑著臉的另有晏子欽,陪杜興說話時另有些神采,一瞥見明姝,臉就沉下來,給她夾個蝦仁,這隻蝦仁就一向擺在碟子邊上,明姝動都不動,再給她夾塊雞肉,勾了芡的肉丁特彆滑,不謹慎掉在桌上,還彈了一下,咕嚕嚕滾到一邊和蝦仁作伴。
喝醉前和喝醉後反差這麼大,明姝可真是冇想到,算了,還是她親身來吧,幫他洗漱一番,又解開他的外套,他現在美滿是予取予求的狀況,就算對他做些不成描述的事,他也不會抵擋,但是彼蒼可鑒,她真冇有非分之想,脫他衣服隻是怕他睡得不舒暢,第二天頭疼罷了。
“嗬,小樣兒,裝醉啊。”明姝嘲笑著,想著回房後就用這隻閱屍無數的黃金右手清算他,給他“活動活動”筋骨,可他甫一進門就仰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彷彿又醉昏疇昔。
這打斷的也太用心得太較著了吧。明姝暗想:“看來這個舒州於氏在本地還真是個伏地魔一樣的存在,不成說,不成說啊,今後不愁冇事做,光一個於家就夠費事了。”
酒過三巡,晏子欽在明姝的監督下冇美意義貪酒,杜興礙著明姝的“雌威”也不敢勸酒,本身卻已有醉意,二人聊的話題垂垂廣了起來,杜興一向抱怨這處所的官不好做,此處山川險惡,農戶少,販子多,販子多精啊,逃稅逃徭役,雇傭武夫私鬥搶資本,拉幫結夥對抗官府,又拍著晏子欽的肩膀幸災樂禍道:“你的舒州不比我的銅陵好多少,舒州的於家你必定傳聞過吧,四周州縣的官員見了於家人哪個不客氣三分,比來又有個族親在汴梁做了京兆尹,於孝直的臉上更是貼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