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滿頭黑線,真不能怪買賣不可,哪有這麼開店的!她真想回到門外看看,牌匾上寫的是不是尚儒堆棧,店東是不是當年阿誰酸腐的呂秀才,可看麵前這位,叫呂大爺都夠格了。
晏子欽推說天晚,不讓她出門,可明姝本來就是刑偵現場的法醫,太久不做成本行,不免心癢,銅陵命案把她的事情癮重新勾了出來,現在放著現成的機遇,怎能忍住?
晏子欽把手比在唇上,表示她噤聲,輕聲道:“幫我記一個數,一百三十一。”
卻見晏子欽拿起筆,在第十三間客房中間加了一個方形,“可不成能另有一個房間,一向存在,我們卻看不見它。”
一閃神,晏子欽和高睿已經進了小門,明姝跟出來時,晏子欽就在暗淡的走廊裡漫步,高睿跟在前麵,晏子欽時不時翻開客房門檢察,高睿就在前麵探頭探腦,煞有介事地搜尋。
一個乾癟的男人坐在櫃檯後扔骰子玩,看模樣像是老闆,他就在三人進門時冷冷掃了一眼,而後便再不昂首。
已經是半夜了,不便再做行動,晏子欽決定明天一早就派衙役把七間鋪子圍得水泄不通,拆開牆壁看看究竟藏了甚麼,可天剛亮,一個更令人震驚的動靜傳得滿城風雨。
現場外已經圍了一幫鄉民,墊著腳往裡看,竊保私語。
“也就是說,堆棧裡有一間客房被藏在牆裡!”高睿震驚道。
晏子欽又問:“可有空房。”
這是一家堆棧,隻要一層。
雖說夏季未儘,可此處的夜晚僻靜得叫人脊骨發涼,矗立的城牆下,幾間逼仄的鋪子如連體嬰兒般挨在一起,從左到右順次七間,緊閉的木門裡偶爾透出一線燈火的亮光,殘破的酒旗斜招,酒旗下是獨一開門的店鋪。
“甚麼意義?”高睿也摸不著腦筋。
明姝默記下來,卻還是不明白,猜疑道:“一百三十一是甚麼?”
她覺得晏子欽小瞧本身,不屑道:“我是一個不戴頭巾男人漢,拳頭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馬,那裡去不得!”說完方感覺這話耳熟,彷彿是潘弓足叫板武鬆時的台詞……幸虧現在《水滸傳》還冇成書,不然晏子欽該用甚麼眼神看本身……
晏子欽還是神閒氣定,背動手檢察因冇有窗戶而顯得過於烏黑的客房,問道:“這裡為甚麼不設窗戶?”
“你若信得過,再讓我來看看吧。”明姝一邊帶上烏黑的手套,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