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都頭重新跪倒，誠心腸道：“茲事體大，鄙人覺得此事毫不平常，恐怕另有第三起命案！懇請晏大人幫手鄙人清查真凶，防患於已然！”

羅綺玉道：“你不是喜好交友都城的遊俠嗎，有冇有傳聞過薛漢良？”

來到前堂時，隻見杜和正和一個三分麵善的中年男人比比劃劃、議論技藝，兩人俄然亮出拳頭，彷彿當場就要參議起來。

新來的笑道：“李維庸那麼富，放在全汴梁也數得上名號，你看俺破衣爛衫，像是和他有友情的嗎？”

程都頭道：“那大人也必然曉得梁寬的絕非普通商賈，他的家屬部下把握了大宋十八路三分之一的米糧行，更兼為北方駐守的官兵運送糧草，雖是一介商賈，其身份之秘密毫不亞於朝臣。”

李三畏畏縮縮地看了一眼管事，小聲道：“我……並不曉得那是我們仆人，是府上人圍過來，放下人頭後，管事的才辨認出來……”

管事還想代庖，卻被程都頭嗬止：“閉嘴，我在問他呢！”

“師孃，前院有位程先生求見師父。”王安石一邊把正在揉他臉的曲明恒扯開，一邊一板一眼道。

程都頭道：“你看到人頭的時候，它是如何掛著的？”

程都頭瞪了一眼私行接話的管事，命衙役接過麻繩，看了一眼，又在大門四周打轉，俯身察看著地上的血跡，昂首對李三道：“你是如何看出那人頭是你們仆人的？”

李維庸乃是都城富商，專營珠寶買賣，南海珍珠，滇南虎魄，乃至西域的水精、瑟瑟，凡是叫得進項目標，都能從李維庸手中尋到上等貨色，京中最大的珠寶行就是他的財產。

新來的打著哈哈道：“冇事，就是先看看產生了啥，牆上那兩行不紅不黑的字是甚麼意義，俺不識字，你幫俺念念？”

明姝看了看天氣，太陽還式微下。

程都頭點點頭，表示李三持續演示。

程都頭先問過李維庸昨晚的行跡，丫環傳話道：“我們為了一宗買賣，和杭州的何大掌櫃應酬，誰曾想今早竟……”

晏子欽及時地輕咳一聲，明姝最愛的那隻汝窯天青釉花插正擺在二人中間的平頭案上，動起手來就傷害了。

都頭姓程，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眉間一道川字，雙目炯炯，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此時正叉腰看著亂鬨哄的人群，眉頭皺得更加緊，中氣實足地叮嚀部下衙役：“都攔著點，彆讓閒雜人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