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先生,書找到了嗎?”王安石又問。
掛紅燈、吃角子、飲屠蘇酒,展眼就是新春佳節,各門各戶都要守歲,轉過天來祭奠宗祠,晏家也不例外,隻因晏子欽這一支不是長房,倒也省了很多事,不過是跟著長輩奠三牲、獻三爵。初四開端到各戶走親戚,晏大伯家是長房,天然先去那邊,第二個去的就是晏殊的舊宅,固然晏殊人在應天,可此處門庭還是最熱烈顯赫,但看那密層層的禦賜牌匾便讓人陡生畏敬,隻是晏子欽內心不免失落,在揹人處方能歎出一口鬱在胸臆的悶氣。
明姝又問:“那你遊褒禪山了嗎?讀孟嘗君傳了嗎?”
待到正月十六,昨夜的花燈撤下,年纔算過完。王安石早早背了書篋到晏子欽處上書,因為家中兄弟多,父親又是個一清二白的清官,他倒不風俗身後有主子跟著,單獨進了書齋,對著夫子像行過拜師禮,晏子欽便正式開端講課了。
晏子欽正感覺鄉居無聊,收一個可造之材作為弟子豈不恰好,利落應下,商定好出了正月十五便開端秉筆講課。因為是易子拜師,你教我的後輩,我教你的後輩,兩家知根知底,必然更加用心,更可免除束脩之類的虛禮。
王安石又拱手行了個禮,道:“長輩另有一個不情之請,現下長輩正隨家父讀書,家父怕父子之間寵嬖庇護,不能成材,久仰晏官人大名,不知長輩是否有幸一聆聖教?”這一段話想必是王益讓他背下的。
門彆傳來王安石的聲音,嚇得晏子欽從速把書拋棄,倉猝轉頭,隻見王安石站在門外。
轉眼已是草長鶯飛的暮春三月,王安石的課程進度也從《論語》句讀進級為《論語》註疏。那一日春光遲遲,高卷的竹簾上堪堪有東風拂過,中庭盛放的粉海棠落了滿階。
隻見本來空蕩蕩的處所鼓起一塊不成小覷的東西,白綾褲上更是潮乎乎一片。
晏子欽輕咳兩聲,道:“還……還冇。”
晏子欽笑道:“就曉得王先生必不會聽任小兒混鬨,幾日不進學,鈺兒已經瘋的冇個模樣!”
“你在做甚麼?”晏子欽皺眉不解道。
次日淩晨,明姝伸著懶腰坐起家,還眷戀那暖和的被窩,又賴了一會兒,見一貫夙起的晏子欽冇有醒來的意義,白生生的臉半埋在枕頭裡,時不時抿幾下紅潤的嘴,該不會是夢見甚麼好吃的?
晏子欽忍不下去了,拽著明姝的袖子把她提溜回房,按在角落裡經驗道:“不要再打攪我們上課,你問這些有的冇的,再嚇壞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