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還被迷得睜不開眼,強撐著站了起來,叫郎中去屋裡遁藏,一邊叫,一邊瞽者摸象似的亂揮胳膊,但願能摸到一個可防身的東西,水瓢、木盆、竹竿都好。
俄然,指尖彷彿觸碰到了甚麼,軟軟滑滑的,像是極佳的布料。
穿過油綠的水田,路過遙嫋的炊煙,來到了一座喧鬨村落,走進狹長冷巷,兩邊都是高高的馬頭牆,豆割出一座座粉牆黛瓦的小院。巷子裡早已擠滿了人,都呲牙咧嘴地守在一扇烏黑的大門外,見黃衣女人返來了,紛繁大喊:“英兒女人可返來了,你爹更不好了!”
話纔出口,頸先人頭大的瘤子俄然翻轉過來,長開血盆大口直衝著鶯兒撲去,口中的獠牙曆曆可見。鶯兒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咬個正著。一旁的郎中見狀,從速從藥箱中抓了一把能治皮膚濕爛的滑石粉,奮力擲去,雖不管用,卻一時障住了瘤子的眼睛,嗆了它滿口粉末。
郎中趁亂把一樣被滑石粉迷了眼睛的鶯兒拖走,一轉頭,卻見瘤子牽引著黃炳章的身材向本身撲來,幸虧錯咬在背上裝藥酒的瓷壺裡,濃烈嗆人的紅花大黃酒灑了滿地。世人皆做鳥獸散,想這妖怪似的瘤子連瓷器都能咬破,如果號召在人身上,豈不是要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