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一腳邁入法師的大門,恰是貪多嚼不爛,不曉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幼年浮滑的年紀,在你暗搓搓就想要那龍骨長杖卻被灼傷昏倒的時候,是誰救了你?
九丈高的法師塔早已坍塌,在遺址上已經起了新的泥像,你端倪清俊和順,雙手持劍保護在為首的赤焰法聖左邊,底座上是青歌為你們親手寫的碑銘,那些陳腐而拗口的筆墨,纏纏繞繞地就寫完了你顛沛的平生。
縱使生前不能相伴並肩,身後未能將未儘之語儘數傾訴,但是能在長悠長久的後代史乘裡永久占有著她身邊的一個位置,你地府有知,也該含笑了罷?
春夏秋冬又一春,隻不過發展在豪傑碑旁的桃花,再也無人敢去攀折了。
――予我畢生好友。
你昏倒三天三夜醒來的時候,知不曉得是誰在你展開眼睛之前一向陪在你床邊,緊緊握住你的手?你有冇有想過,為甚麼受了龍骨法杖的打擊你還能安然活下來,到底是誰引走了那些幾近能將人灼烤至死的金氣?
即使至死冇有豪情,但是你們終究並肩戰役過了啊。
――天下有道,以道修身,天下無道,以身殉道!國危矣,國危矣!
綠野長秋空有野心卻腦筋不敷,她那來自綠野的血脈也並未讓你增加多少色彩,在悠長的、成心偶然的鄙夷與比較當中,生生把一個二公主貶到了灰塵裡。
就算你不曉得,可這就能成為叛變的來由麼?
父親和長老的叮嚀,每月隱蔽的飛鴿傳書。青族權勢如日中天,這是不給我們活路啊孩子,你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就甘心如許在青族掌權之下輕易偷生?你內心想著不可我不能叛變青歌,但是畫麵轉眼一轉就成了青歌微微吊起眼角看你的臉,豆蔻韶華的少女襲承了來自綠野一族的麵貌,就如許略略帶著嫌棄看向你說,你不敷強,做不了我的丈夫。
你在青族大門前長跪不起,但是阿誰高高挽起赤金色長髮的女子已經再也不肯見你。她隻是派華色將你的舊物還給了你,絕口不提重修舊好一事,信賴和愛對她來講本就是豪侈品,你孤負了一次,如何還敢苛求第二次?
啊啊,不過就是……幼年浮滑,猶記驚鴻,初會便已許平生。
你今後但是要陪我玩兒的人,哭哭啼啼像甚麼話,起來,去給我拿冰鎮的橘子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