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都是我的……”他用手一遍遍撫摩著棺木，季子活著時，他也是這般，撫摩著孩兒柔嫩的頭髮。

這還不敷，他壞心眼地想著，腿上用力，夾了夾馬腹，將她的馬騎走了。

天問劍昨晚被隨便擱置在桌上，殷燃翻身下床，用袖仔細心擦拭潔淨劍身上的血漬泥汙。

夭兒的墳塋靠進山腳，這不是祖墳地點，可許州丞卻對峙將孩子葬在此處，說是請了大師看過，此乃風水寶地，可旺三代。

“啊！”

“我隻是收到了動靜罷了。”

隻聽憑夢長懶洋洋地說道：“山雨欲來，好戲退場。”

但是他騎得太快，殷燃追不上他，大聲喊他，也並不能讓他立足。

朱唇輕啟，“雨夜路滑，你還受了傷，還是隨我回盜窟將養幾日，另有你的承擔，也冇拿。”

大當家比及後半夜，才比及了殷燃，她淋成了落湯雞，失魂落魄的模樣。

“許大人，本王可不止給過你一次機遇。”公子喝斷他，“礦山事關國運，一經發明需馬上上報冶礦司，可你卻擅自開采，對家國律令視若無睹，怎可輕饒。”

“我就是一個安逸王爺，蒙聖上恩情，賞了一個山淨水秀的封地給我聊度餘生，許大人是朝廷命官，是陛下，是朝廷的人，怎可當我的牛馬？”他輕咳了兩聲，“許大人這是要將我墮入不忠不義之地啊。”

“拿下來吧。”他叮嚀道。

洞內疊放著數個龐大木箱，此中更有一副棺木。

他不欲再與笨拙如此的許世曹多做扳談，留下了一句，“許大人好自為之。”便拂袖而去。

“備車，我要去祭奠我的孩兒。”

“阿嚏！”

在肥肉擠出的溝壑之間，蜿蜒著鮮血。

紅鬃馬不耐煩地踏著前蹄，殷燃看著胡靄拜彆的方向，“駕！”

一低頭，便瞥見摔上馬的人正滑頭地衝他眨著眼睛，她身上皆是泥汙，髮帶貼在臉上，明顯狼狽至極，倒是說不出的明豔。

“許大人怎會丟了礦山呢？那礦山不是好好的被冶礦司接辦了去？”

“我的兒，為父看你來了。”他用手摩挲著墓碑上的刻字。

他麵無神采地坐在頓時俯視著她，內心卻手足無措，隻得挺直了脊背，表示出高傲疏離的模樣。

“走了？去哪啦？”

她似是急了，從泥塘裡站起來，黛色的長眉悄悄皺著，好似很煩惱的模樣，“平州到霞州遺世宗，你日夜兼程，不吃不喝，也要兩三天。你如許，如何行呢？”

“咋就你一人？胡靄呢？”

“總有體例。”他停止著小小的抨擊，不去看她，也不奉告她有甚麼體例，最好讓她日思夜想，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