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麟州逢(二十四)[第2頁/共3頁]
笛聲垂垂停歇,冀柏笙坐在殷燃身邊,問道:“你如此悲傷欲絕,但是為了他?”
“為男人哭一次便夠了,”殷燃將馬車駕得又快又穩,“我另有更首要的事情要去做,冇時候難過太久。”
殷燃道:“好啊,但是除此以外,我還想你給我一樣東西。”
冀柏笙覺得她會再哭一場,或者落下幾滴眼淚,但是並冇有,統統都很安靜。
“行啊,隻要你隨我歸去。”
“遺世宗最後一座山背麵,藏了來源不明的兵卒,設備精美,技藝高深,約莫有一萬人擺佈。”
這是一筆不虧的買賣。
殷燃遠遠地看著城門將閉,對身後的冀柏笙說了句:“坐穩了!”馬車全速向前奔襲。
殷燃又聽到了馬蹄聲。
“你就當作冇瞥見,行麼。”她悶悶地說道。
“和離書。”
殷燃坦開闊蕩,也不避諱,說道:“關於遺世宗何事,你直接說吧。”
他將手伸出馬車的窗子,鬆開手,讓僅剩的一根細頎長長的黑髮隨風而逝,在暮色山嵐之間留下一道纖細不成見的纏綿弧線。
而後她走進營帳,將冀柏笙攙扶上了馬車,朝著麟州城的方向趕去。
“如此便好。”冀柏笙歎了一聲,“你去床上睡吧,我就在這裡。”
殷燃悄悄一甩頭,擺脫冀柏笙的指尖,“我永久也不會諒解你。隻是比起殺了你,讓你活著對我,對大聖都更有好處。”
殷燃讓哀痛伴同朝願一道分開,他們分開的是兩個方向,南轅北轍,越離越遠。
冀柏笙又規複了在假寐的模樣,幽幽開口言道:“我的安然換你的自在和私兵的下落,你如何還要貪婪更多?”
殷燃猛地將馬車停靠在路邊,不解地問道:“我隻是要一份和離書罷了,對你而言也就是華侈一點筆墨,要不要這麼鄙吝?”
山路崎嶇顛簸,冀柏笙腿上有傷,殷燃時不時地會假裝不經意的模樣轉頭查探他的環境。
垂垂地,殷燃止住了哭聲,冀柏笙看了她一眼,笛聲未停,春夜玉笛飛聲,安撫了悲傷民氣頭的瘡疤。
“一萬人?這可不是一個小數量,竟冇人發明嗎?”
“我還覺得,你還要再難過一次。”
“說我鄙吝,如何不檢驗檢驗是不是本身太貪婪?你我之間既冇有交誼,那便隻要買賣,想要和離書,便給我拿來有代價的東西。”
曾經冀柏笙感覺殷燃素淨如花,現在卻感覺,她更像是一株發展在絕壁峭壁上的蘭草,盈盈自放,不畏霜寒,千磨萬擊還是堅勁,不為任何人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