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因新添皇孫,臉上瀰漫著難以粉飾的高興,興趣也比昔日高了很多。
聽到母妃和順的話語,彤彤的眼眶刹時潮濕了,她冇吭聲,隻是回身哭著跑開了。
此時,皇上步入了延壽宮,太後見他到來,便扣問道:“貴妃可已順利誕下龍嗣?”
皇上點了點頭,鎮靜地對太後說道:“兒臣這便歸去擬旨,待惜顏出了月子,便停止她的封後大典。”
她們的心,就像被一根無形的細線緊緊懸吊在半空,跟著外頭每一點風吹草動而狠惡扭捏,幾近要跳出嗓子眼。
想到此處,她話鋒一轉,問起了皇上:“那晚乞巧節晚宴上產生的事,你可曾查出甚麼端倪來?”
琳萱緊咬牙關,安撫著她:“他如何也是我的皇兄,何況太後孃娘尚在,她定會護我們全麵。”
至今,皇兄對她那成為皇妃的要求仍置若罔聞,而她更曉得,皇上正命段公公四周搜尋。
“郡主!大事不妙!奴婢方纔探得動靜,皇上…皇上意欲冊封那位貴妃為後!”
說到這,皇上不由皺了皺眉,實在直到現在,貳內心還是有些不敢信賴這件事會是雨薇做的。
現在看來留給她的時候未幾了,已不容她緩緩圖之,需恰當機立斷,速戰持久。
琳萱凝睇著女兒遠去的背影,臉龐上的神情刹時轉換。
太後見惜顏與八皇子均安然無恙,心中倍感欣喜。
若真被他們尋得蛛絲馬跡,恐怕皇上毫不會部下包涵,她們母女的了局,可想而知。
若真如此,她們母女二人的出息與胡想,豈不是要就此就義?
太後聞言,嘲弄地看了眼皇上:“我還曉得你為何不在惜顏那邊陪著,本來是惦記取我這句打趣,特地跑來跟哀家‘討說法’了。”
琳萱思路紛飛,腦海中已勾畫出那幅畫麵——惜顏身著華貴的皇後號衣,高高在上,而她與母親,卻隻能在那暗影之下,苟延殘喘,餬口苦楚非常。
皇上見狀,心中一動,也挨著太後坐下,笑道:“母後,您還記得先前的話嗎?您說如果惜顏能順利生下皇子,兒臣便能夠考慮立她為後。”
她沉吟半晌,對皇上說道:“既然你讓哀家為這八皇子取名,那哀家便選一個‘樂’字。這既是我們皇宮中的一大喪事樂事,哀家也期盼著他能平生笑口常開,歡愉無憂。”
就聽那嘩啦一聲脆響,琳萱怒不成遏,竟將桌上精美的瓷器一一拂落在地,碎片四濺。
太後瞧著皇上神采好轉,卻又忍不住將心頭的憂愁重提。
“是。”雨薇回聲後,毫不躊躇地飛奔而出,身影敏捷消逝在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