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虎為患、養虎為患哪!”魏帝捶了捶床榻,歎道:“如果慕容還在,朕豈會落到如此境地?”
宇文堅的話一出口,震驚四座,屋子裡一下子靜得堵塞起來。
“你要朕乞助於鬼穀陽?”魏帝嘲笑一聲,“國政乞助於江湖,豈不成悲可歎?鬼穀陽有布衣天子之稱,一旦他的權勢滲入到了朝堂,那將是更加可駭的力量。你也不要忘了,當時我們的商定裡亦有鬼穀門人不入公門這一條。”
魏帝天然曉得本身的這位遠親妹子昭陽公主夙來極有城府,聰明靈敏,鬼穀一門又是昭陽公主的心結地點,因而點點頭,“朕明白如何向她言明,你就放心去辦。”
“陛下,現在的情勢給我們的挑選已經未幾了。”胥江以為,江湖中藏龍臥虎,力量龐大,堪能一用。何況鬼穀陽、舒鵬舉、慕容義三人同侍皇上多年,被當時人稱大魏三傑。用鬼穀陽對於舒鵬舉何嘗不是一種製衡之道。
此時已是深冬,宮裡宮外滿眼蕭瑟氣象。幾棵粗大的銀杏樹上還掛著幾片寥落的殘葉,直立的枝椏鋒利地刺入長空。
“哼哼,本來你們是逼宮來了!胥江,你可有話說?”魏帝麵色烏青,強忍下肝火道。
魏帝自嘲道:“西突國定然獲知朕久病不起的動靜,想趁機為亂,裂我國土、攻我屬國。罷了,靖國公的定見非常安妥,朕準了他的奏報。大魏還是先掃潔淨自家的門前雪方是正理。太師,朕聽聞昨晚定王夜闖永安門,可有此事?”
“這段時候皇上有旨,除了太子,其他成年的皇子、公主必須奉詔方可入宮。”胥江固然不肯和她廝纏,麵上卻不露聲色。
啟玉道:“回陛下,前些天中樞獲得西鎮靖國公軍報,西突國主親率5萬雄師籌辦攻打樓蘭國。樓蘭女王遣使向我大魏乞助,臣與太子和眾臣商討,決定不予出兵救濟。”
“混賬!你――”魏帝一時急怒攻心,“你的意義是讓朕退位?這就是你所謂的釜底抽薪的體例?!”
宇文堅忙賠罪道:“老臣癡頑,陛下擔憂的天然是靖國公舒大帥。靖國公手握西軍兵權,是定王最有力的支撐者。陛下雖立了太子,但定王和靖國公向來就冇有放棄過爭儲之心。定王敢夜闖內苑,是在摸索陛下,臣覺得陛下是該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陛下,定王爭奪儲君之位天下皆知。靖國公憑藉於定王,是想在定王奪得大位後獲得更大的好處。現在太子立儲多年,老臣覺得陛下不如在此時傳位與太子,退居太上皇。如此,太子便可為君,定王就落空爭奪儲位的先機,定王和靖國公便可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