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那樣的人,我死也不會嫁給他的,快喝吧,”
半開的菱窗外細月昏黃,四週一片喧鬨中隻聞幾聲淺淺的蟲鳴,遠遠有四聲更鼓傳來,雲濃聽了聽內裡的動靜悄悄的坐起家,“綠蟻~”
“你跟著我,彆說話,”雲濃拉了綠蟻躲到牆邊的暗影裡,看四下無人,敏捷的穿過院門前的鵝卵石小徑跑到曉月軒劈麵紫藤花牆後躲了起來,“我們明天就守在這裡了,你甚麼也彆問,我也甚麼都不曉得。”到底是惡夢還是老天向她這個胎穿的榮幸兒再次示警,就看今晚了。
“女人,您這是要做甚麼?”跟著雲濃從曉月軒牆邊的洞裡鑽出來,綠蟻已經訝異的說不出話來了,“這大半夜的,”自家女人必然是因為下午的事情被氣壞了腦筋,“您這是要去哪兒?這哪有玉輪啊?”明天但是初五!
“好吧,我喝了就睡,姐姐可莫要騙我,明天必然要幫我說好話,這都怪阿誰姓秦的,姐姐,那種賤人,你必然不要嫁給他!”雲濃噙著一抹薄薄的笑意,將勺子舉到唇邊。
雲濃彷彿冇有聽到雲裳話裡的篤定,乖乖的就著湯勺喝了一口燕窩,撇嘴道,“一點兒都不甜,姐姐我屜子裡藏著桂花糖呢,你再給我放點兒~”
“奴婢謝大女人的賞,”藍羽曲膝一禮,接過霜印遞過來的燕窩,這也算是她死前最後一次享用了。
雲濃底子偶然聽綠蟻的抱怨,她的目光被小徑那邊兩個熟諳的身影吸引,而淚水,頃刻恍惚了她的雙眼,就算是換上了丫頭們的青綢比甲,可跟她同吃同住十三年的姐姐,即便是一個側影,她也能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