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且就消消氣吧。謝瀾既擔憂,也頹廢。爹爹這是一心往險道兒上走,且還甘之如飴。老繆分開後,不出今晚,公然就有同城的茶食人聽得了風聲,趕著來道賀道賀了。這些人俱都不是白手來了,都帶了不菲的禮品。他們看謝棠的神神態度的確也比以往恭敬。謝棠雖掩蔽了對勁之色,但看著還是極其歡暢。
老繆梗著脖子,臉漲得紅紅的。
謝瀾雖被打懵了,但腦筋還好使。她捂著臉,眼淚汪汪地:“女兒是為爹爹好,爹爹不識女兒苦心,爹爹必定悔怨……不要動不動就罰我。我是人,我也有自負的!”說完這話,她就大步離了謝棠的書房,往外頭竄走了。
“爹,女兒隻問你,是不是今後今後一心跟著那奸相走了?”
二女,一麵露菜色,顯見營養不良;一則打扮素淨,身上穿紅帶綠。那男的身穿嶄新的綢衫,頭戴鑲嵌了玉石的帽子,看著和那打扮素淨的女子更加班配。不想那麵龐悲慼的女子纔是此男的老婆。謝瀾聽了一回,方知此男喜新厭舊,欲將家中荊妻休了,連帶三個孩子也一併打出去,隻要和那素淨女子同心共氣地另過。
謝棠吼得響,已走出幾十米外的謝瀾,竟也聞聲了,她的內心難受之極。她也故意避過老繆,走巷子到了街上。又從街上一溜兒朝前走,一氣兒走到了郊野。她腹中又餓又渴,看著火線有一汪河水,水非常清綠,便想喝上幾口水。豈知,河邊樹叢的掩映下,有一男二女在狠惡爭論。謝瀾遂將身子隱在樹後,且聽這三人都爭論些甚麼。
“我嘛,說著名頭來隻怕要嚇死你。”
這些話,謝瀾說的極其流利。
她的話,馬上招來了圍攻。渣男賤女見喝叫的不過一個十四五歲的黃毛小兒,壓根不放在眼裡。那素淨女子更是柳眉倒豎,叉著腰要過來揍謝瀾,男的更是要將謝瀾推入河裡去。
謝瀾持續威脅:“再則,現在宮裡剛薨了一名老太妃,皇上命令一月以內,官方不得迎娶,不得行藏汙納垢之事,姦情也在之列。哼哼……我就是證人,本日我若去報官,少不得衙門的官差將你們投進大牢,等候秋後的流刑。我傳聞,那放逐之地,極苦極寒,很多人還冇到那,半路上就凍死了。”
“甚麼奸相,謹慎聞聲了,叫人搬掉你的腦袋。小小年紀,說話這般冇有分寸,今後還當甚麼茶食人,還如何擔當我的衣缽?此人活著上,不管乾哪一行,都得有背景,有人罩著!我並不乾傷天害理的事,不過周旋此中,取些小恩小惠罷了。你休要聽老繆胡言亂語,今後和我遠著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