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瓚冷靜地看著她,此時現在,有嬌媚柔婉的月色,也有旖旎嫻雅的氛圍,可惜了,就如許被她的尖叫,和一聲“有蟲”高聳又完整地粉碎殆儘。真是白費了他唇邊絲絲縷縷,拿捏得恰到好處的委宛含笑。
她滿臉猜疑的接過衣裳,重新披好。眼神顫悠悠的,像是要出言扣問,雙唇翕張了兩下,終是嗒然無聲。一排貝齒無認識般,咬住了豐豔的下唇。
還真問住他了,蛇蟲鼠蟻、豺狼豺狼,普通人害怕的東西,於他皆無甚驚悚可言。但他不能這麼說,全當是為拉近和她的間隔,他假裝目光閃動,一哂道,“有,隻是我怕的東西不常能遇見,今後有機遇,你就曉得了。”
說著又唸叨起旁的細枝末節,“您瞧見了麼,頭前慕容郡主進門的時候,她哥哥和新郎官一起把人迎出去的。這麼個進門法但是少見。當哥哥的經心,這麼著,也是給夫家拿一個態度,毫不能欺負了他妹子去。不過話說返來,他往那廳上那麼一站,氣勢壓人,中間的人都跟著矮了三分,任誰見了都不敢慢待他慕容家的女孩,真是鎮得住場子。”
他悄悄張望著,愈發感覺這點小倔強非常敬愛,連心口的律動都跟著柔嫩起來。笑意嵌進幽深的眼底,他負手望天,轉移話題道,“冬至那天會有月蝕,隻是不曉得西苑甚麼處所比較平靜,合適躲起來靜待月隱月現。”
“隻怕一定是好,本身都已是那樣劃一的美人兒了,這世上可另有人能入得眼?眼高於頂,也未可知呢……”
他悠悠一笑,“欽天監一定算不出,不過是這個日子口,為著皇上賜宴不便利大肆鼓吹,說不準趁著酒酣耳熱之際,也就把月蝕混疇昔了。你如果不信,到那一天能夠溜出太素殿來看。”
她心機百轉千回,臉上燒得雲蒸霞蔚,自發無言以對,隻一味咬著唇默不出聲。
不過一抬手,指尖悄悄在眉心一觸,輕柔溫熱,廣袖在她麵前拂過,留下一抹清淺悠然的味道。半晌以後,他攤開手掌,將那一小片落葉揭示給她瞧。
所幸慕容瑜的酒疹也已病癒,相互提及來隻當作笑談,總歸不遲誤次日穿吉服上花轎,也就算是有驚無險了。
她半垂著頭,眉眼壓得很低,調子委曲的問,“你有麼?我如何就瞧不出,你會驚駭些甚麼。”
明顯偶然,卻又能不動聲色、無知無識的挑逗人,他頭皮一緊,不太安閒的將目光從那片瑩潤中挪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