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將軍麵沉似水,眼風一掃,來自將軍的殺氣和嶽父的兩重威壓,壓的墨司曜心驚膽戰,暗恨本身為啥要喝酒……
墨司曜手忙腳亂地從中間服侍的下人手中拿過帕子就給大將軍擦臉。
一旁的薑老管家提著一壺茶,笑嗬嗬地給幾位年青人倒滿。
雅,實在是風雅。
菊花茶好啊,清肝明目,清熱解毒,有客人上門,泡個一大壺端上來,量大管飽,風雅解渴。
薑老管家端著個大海碗和墨司曜舉杯,“姑爺,我以茶代酒,祝賀你和阿璃新婚歡愉,早生貴子,永結同心。”
大將軍額角青筋狂跳,忍了又忍,忍無可忍,“你再用擦桌子的抹布給老子擦臉,老子打死你!”
他剛放下海碗,薑雋逸緊隨厥後,執起茶壺又給他滿上一海碗,“姐夫,久仰大名,祝你和阿璃姐琴瑟調和,兒孫合座。”
墨司曜更慌了,舉著帕子往嶽父大人嘴裡塞。
薑大夫人話音剛落,屏風背麵的男人們冒死忍著笑,舉起酒杯掩住嘴角的笑意。
王姨娘身懷絕技,藏而不露,
墨司曜更是一口酒徑直噴到劈麵老丈人的臉上。
跟王姨娘打牌?
隻是堂堂將軍府變成個菜園子不大像話,總得種點花花草草裝潢裝潢。
薑羽琦那會兒小不記事,隻記得那年大夫品德外風雅,給她們幾個姐妹都製了新衣裳,打了新金飾,將軍府上高低下都領了一筆豐富的年關獎。
不愧是將軍府,做事就是大氣,一壺菊花茶裡大略是放了半壺乾菊花,味兒稠密,初嘗微苦,轉而回甘,還挺好喝的。
兩海碗菊花茶下肚,肚子裡咕咚咕咚都是水在晃。
一道英挺的身影從門口出去。
墨司曜利落地乾掉一海碗菊花茶。
倒也不必這般熱忱啊。
幸虧大舅子他們不在家,這如果再喝一碗,今兒的回門宴他也不消吃了,喝茶都喝飽了!
要不說人經不起唸叨呢。
墨司曜不是他中意的半子,算哪門子的好日子?
“不談錢不談錢,談錢傷豪情,”薑雪璃食指晃了晃,“打發時候罷了嘛,一家人計算那麼多乾嗎?”
從天擦黑打到天矇矇亮,王姨娘麵前的籌馬堆成一座山,賭坊背後的大店主坐不住了,客客氣氣地送客出門。
將軍府早些年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她曾領著薑老管家去賭坊走了一遭。
薑大將軍嗅著酒香,看他半子總算紮眼了幾分,神采稍稍和緩下來,“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