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一聲厲喝響起。
“偷懶就偷懶,抵賴甚麼!”羅掌櫃打斷他的話,痛斥,“養你這廢料有甚麼用?一天到晚手腳磨磨蹭蹭,昨日還無緣無端請了一天假,遲誤我買賣你賠得起嗎?我說啊,這活兒你無能乾,不無能早點滾蛋!”
“喂,嶽三,你願不肯意跟著爺幾個?你在羅掌櫃這每天捱打捱罵跟狗似的掙那倆銅板夠乾嗎?還不如跟著爺幾個,張張腿……”
嶽懷予咬緊牙關,姣美的臉漲得通紅,“掌櫃的,我……”
他想說他不乾了,想到甚麼,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
南安城裡,非論酒樓堆棧還是船埠扛麻袋,大多數管事的都不肯意招外埠人乾活,就算招了,人為也是壓的極低。
嶽懷予被他推得一趔趄,身材撞到了前麵的桌子上,
隻見一個極其俊美的貴公子拋棄茶壺,揮揮手:“砸!”
羅掌櫃鬼哭狼嚎:“你個死癟三,你敢脫手打老子,你踏馬的——”
小酒樓表麪灰頭土臉,裡頭桌椅陳腐,
酒樓裡,嶽懷予從地上拾起一根最粗的桌子腿,發狠砸到羅掌櫃後背上,動手的力道太重,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清楚楚傳出世人耳中。
嶽三低眉紮眼地報歉:“掌櫃的,對不住,我下次……”
他一甩袖子,伸手推搡著嶽懷予:“還杵在這兒做甚麼?從速乾活去!”
另一個黃臉大漢噓了一聲:“劉大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不奇怪?不奇怪你掙那三瓜兩棗每天往這邊跑?怎的,那天他扇了你一耳光,招你記恨上了?”
嶽懷予抬開端,手攥成拳頭,“掌櫃的,你好生不講事理,昨兒的人為你已經扣了,如何還要扣一百文?哪有如許欺負人的……”
南安城排外的短長,本地人非常看不起外村夫,當然,有錢有勢有本領的“外埠人”除外——
“事理?老子用得著跟你個小癟三講甚麼事理?”羅掌櫃手指戳著他的額頭,“你如果不平氣,滾蛋唄!”
“王老八你這主張好,還冇試過男人呢,我看那些個有錢的老爺們都愛上那象姑館,可見這男人不比女人差。”
嶽懷予一棍子敲下去冇停,緊接著避開關鍵處,一棍接一棍地抽打著羅掌櫃。
萬客來,名頭起得倒挺大,實際上不過是南安城一家普淺顯通的小酒樓罷了,位於南平街靠邊角落的地兒,很不起眼。
肥頭大耳的羅掌櫃坐於櫃檯前,一雙綠豆眼轉來轉去,充滿算計,叫人不喜。
“下次?還想有下次?”羅掌櫃綠豆眼一瞪,“這個月的月錢,再扣一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