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酸棗紙吧。”雲淺涼輕巧隧道出五字。

“明日顧相會親身來取。”雲淺涼開門往外走，臨走時一句輕飄飄的話擲地有聲。

“竟然是你，竟然是你！”雲起南受了打擊般跌坐在椅子上，反覆低喃著同一句話。

“父親，想要從我這裡獲得甚麼，無妨直說。”雲淺涼直言不諱，暗影粉飾住她眼神裡的精光，隻燭火映著她的側臉染上了難言的落寞。

燭火下男人清雋容顏少了奸刁，暖和燭光在他麵龐上搖擺，襯著著他五官表麵，生出幾分和順來，他通俗的眼眸諦視著進屋的女子，那深深的凝睇仿若好久未見的故交。

顧亦丞心不在焉地點頭，提示一句，“我想要的東西，甚麼時候能拿到？”

“你還小，太多的事不懂，我若不那麼做，雲相府一旦式微，朝中官員就會尋各種由頭爭對雲相府，如何護住你母女二人？”雲起南孔殷的解釋，試圖挽回慈父形象。

雲淺涼點頭，“當真。”

雲起南那般謹慎，讓她不得不謹慎行事。

雲起南頃刻間語塞，喉嚨裡堵著諸多話語，一字說不出來。

兩人策畫著打心機戰，看看誰先畏縮。

雲淺涼心機百轉，笑道：“父親不籌算聽聽我的前提嗎？”

“你是早產兒，出世時小小一個，這一轉眼你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女人，嫁作人婦了。”燭火下的雲起南提及舊事，好似老了很多般，燭火因窗子吹出去的風搖擺，忽明忽暗的落在他的側臉，那張還存著年青時漂亮的臉，多了沉穩與滄桑，以及眼底深藏的奪目與算計。

“你能放棄是件功德，你母族犯事發配苦寒之地，當年我狠心將你娘降為姨娘，方得保全你母女性命，但當時你已對瑾王情根深種，能夠你的身份嫁給瑾王隻會刻苦，淪為皇族一樁過不去的笑談。”雲起南自顧自的解釋讓反對她嫁瑾王之因，情真意切，但在雲淺涼眼裡他此時的行動，更像是笑談。

雲起南盯著她皺起的眉頭，以及眼裡的不安，冇有當即答覆，測度著她與顧亦丞間相互曉得的程度，膽敢讓劉管家帶那番拋清乾係的話，她已然有掌控在顧相府占有一席之地，現在卻宣稱不明其目標，這番話可托度很小。

“不落到外人手裡便可。”顧亦丞放寬前提，“歇息吧。”

“你可知顧相來雲府的目標？”雲起南謹慎出聲。

“那您護住了嗎？”雲淺涼反問。

“徹夜鬨出這些事，我覺得父親該想明白了。”